远处攻城打得热闹,后方咸鱼们正在瞎扯淡。
李自成左转头问:“八大王,你觉得此城可能攻下?”
张献忠恶狠狠道:“驴日的,破庄后老子要抢个痛快!”
李自成右转头问:“曹操,你觉得此城可能攻下?”
罗汝才嘁了一声,“有这工夫我都打破一座县城了,何苦在跟一个村子费劲。他家钱财粮食再多能比的过一座县城?”
时至晌午前,王嘉胤已连攻三轮,次次铩羽而归。
人命不是这么填的。要是再打下去,部下非抗命鼓噪不可。可是王嘉胤仍然不想放弃,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不显示点实力将来怕是不好办。
于是王嘉胤传令各家头领,让他们协助再攻。
扯什么淡?各家推你当盟主是要跟着抢钱抢粮抢娘们儿,明知窦庄难打,鬼才愿意去!送死的活就免了吧。
无人肯上前。
王嘉胤想着威震天刚入伙,应该纳个投名状,便打发白玉柱、紫金粱二人前来请革命军助力。
“我上可以,你们先后退五里地。”
“这是什么道理?”紫金粱王自用疑惑了。
“我要单刀赴会,靠嘴皮子说服他们投降。”
白玉柱哈哈大笑,一抱拳:“恭祝威震天兄弟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他又转头揶揄,“擎天柱兄弟,霸天虎兄弟,老哥给你们摆好庆功酒,静候佳音!”
“贼你吗!”擎天柱刘宗敏恶狠狠。
白玉柱歪嘴冷笑,翻个白眼,拍马而去。
王自用、张献忠、罗汝才纳闷了,“威震天兄弟,你是耍笑呢还是真要去耍嘴皮子?”
“你们等着瞧好吧!”李自成胸有成竹。
张献忠不乐道:“若是真降了,老子哪好意思进去哄抢?”
罗汝才挠挠头,“后面官军约莫只有一天路程,兄弟先走一步。”
大队人马很快就往南撤去。
王嘉胤知难而退,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是别逞强了。反正附近有的是富裕村子,先去补充点粮草。
看到流寇散去,窦庄人正欢呼胜利,却见一名髡贼推个独轮车来到城门外。
车上铺了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从贾富贵家里“借”的。
李自成留下独轮车,后退三十步。
庄客料到必有古怪,不敢轻举妄动,飞奔回报霍老太。
霍老太闻报大奇,亲自登上墙头瞭望。
遍野血迹斑斑,上万流贼已杳无踪迹。
庄外独有一髡发后生席地而坐。
“这后生想干什么?”霍老太也想不通。
她遣几人出门,家丁战战兢兢行至独轮车前,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并无机关。他们急忙卷起银子书信回归窦庄。
霍老太展信:赠银千两,只求与张道濬一晤。
“怪哉!”
霍老太一招手,“请那后生入庄。”
李自成大摇大摆由西门而入,大门随即合拢。
门洞里刀枪并举,霍老太端坐于人墙之后。
李自成拱手道:“赵某想问张道濬几句话,问完就走。”
霍老太咳嗽一声,人墙分开,“我儿在京做官,未在家。”
“哦?我记错了?”
李自成想了想,“噢!那也快了。你儿因贪污受贿,马上就要被贬戍雁门关。”
一个家丁举刀佯砍,“透你某某!撕不烂的某嘴!”
霍老太不闻胡言乱语,反问,“你要问我儿何事?”
李自成回道:“就是想打听一下,袁崇焕到底有没有勾结东虏?既然他不在家,那我明年再来。”
霍老太很利索的一顿龙头杖,“银子拿走。送客!”
“回见!”李自成假装不稀罕那点钱,银子也不要了,背着手踱着步出了门。
张道濬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审问圆嘟嘟,但他毕竟曾是锦衣卫,想来应该知道不少内情。可惜这次扑了个空。
忽然——
“咚!”
一声巨响,鸟铳开火。
刚出门的短毛后生当即扑街。
霍老太猛的站起,环顾左右大怒道:“无耻之辈!谁下的黑手!?还有没有规矩!?”
一个家丁缩头缩脑,哼哼唧唧回了句,“走火了……”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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