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来,帮我把箱子抬下来。”
“干啥?”
“骡车我要牵走啊!”
“……”
李自成赶着骡车扬长而去。
不多时,官军连夜拔营离开。
……
隔天,有三五十土豪一窝蜂跑到端氏镇拜见大统领。
李自成跟他们谈笑风生。
然后就收到六万多银子,粮草无数。
狄遵制的税务局正式开张。他原在稷山县才上任小半个月,没啥熟人,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李自成应酬了半天土豪,又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后半晌,他带兵到了窦庄。
“又来了又来了!”
“短毛,你这刀枪不入的,办那事还有没有感觉啊?”
“你会不会拉屎撒尿?听说高人都能辟谷!”
墙头家丁们笑嘻嘻的打招呼。已经是老熟人了,他们也不慌张。
“拿去花销!”
李自成甩了几块碎银子上去,引来一阵哄抢。
张道濬得到报信,很快跑出来了。
“别指望收我的税,不服气就来打。还有,你上次还骗了我老母一千两银子,还钱!”张道濬扒在城头大喊。
“给点面子行不行?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台?”
“我管求你怎么下台!”
“老哥,随便意思一下,给我拿个三五千银子就行。”
“最多一千!正好和上次的抵消了。”
“那老子白挨打了?又是铳又是炮的,哦,你还砍了我一刀。我堂堂革命军大统领,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这样说得过去吗?”
“行行行,别啰嗦了。给你拿三百两银子,粮食二十石。”
“打发叫花子呐?”李自成非常不满。
张道濬把账本摔出墙下,“二百六十三两五钱一分二厘,不信你查账。多送你三十两银子,赶紧走。”
李自成也没去捡账本,账哪里查的清呢,他要的只是个态度。
收钱粮走人。
“给我躺下吧!”
张道濬咬牙切齿,伸手抄起精心打造的鸟铳。
“咚!”
铳响。
城外的短毛……一个踉跄差点扑街,仅此而已。
“……”张道濬呆滞。
李自成喝住亲兵,附身捡起弹头,转身走回两步。
他甩手把变形的铅弹扔上墙头,指着张道濬一字一句道:“老子欣赏你是个人才,你踏马的不能给脸不要脸!要是再不识相,铲平窦庄,鸡犬不留!”
“……”
张道濬看着短毛走远,一下跌坐在地。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没有可能没有可能……”他看着地上的铅弹头语无伦次。
……
李自成继续南下,到了屯城。
顺路先拜访个忘年交。
进了门,寒暄过后,张慎言笑呵呵,“老汉没做生意,没有商税。田赋也只五石,已经交到端氏镇了。”
“不要慌。正好路过,进来讨碗水喝。”
李自成喝过茶,开口道:“我见墙头安放了弗朗机啊?挺好。”
张慎言一捋胡子,“震慑宵小罢了,连火药炮子都没有。何况大统领刀枪不入,老汉这点预备不值一提。”
没火药炮子?老子信了你的邪!
然后李自成一语惊人:“我要踏平天官王府!”
“不可!”
张慎言慌的一激灵,急忙摆手,“那是何等样人家?你要执意这么干,事后绝对绝对待不下去。被官军剿灭就在眼前。”
老汉跟王府还是亲戚关系。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要阻拦短毛。
李自成无奈道:“谁让他家不识相?若是任他逍遥,革命军的名声就不值钱了。我也是逼不得已。”
张慎言劝道:“最多一个月,官军大队肯定要来。你抵挡的住?你还是多想想往哪跑路吧。”
李自成呵呵一笑,“是啊,反正官军迟早要来,那我还不如多抢些粮草。王家势大又如何?真惹急了,老子连沈王都抓起来抄家。”
张慎言愁眉不展,苦口婆心道:“枪打出头鸟啊!”
李自成摇摇头,“我意已决,走着看吧。”
他又掏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孙老汉那边我就不去了,这本修路册子你拿过去给他看看,最好能说动他出来监督修路。还有,他哥快回来。”
孙鼎相曾任工部营缮司主事,主要负责皇家工程的建造和修缮。督工修路正擅长。
这边正事说完,旁边张履旋期期艾艾问,“大统领,你看我要是纳一房妾,能不能再生个儿子?”
李自成呵呵一笑,“我这里兼卖生儿秘方,只要一百两银子。无效包退钱!童叟无欺!”
“真的?”张履旋大喜。
他正欲讨要,张慎言冲儿子一瞪眼,“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货?没头脑!”
“……”
人家都包退钱了,貌似我也不亏啊?张少爷想不通为啥又遭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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