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顺军里先一路做到了侦骑队队长,随后天地会成立,挑选人员时就把张成抽出去了。
天地会并不是地下谠组织,它就是个帮派性质的社团,甚至可以简单的说就是个嘿社会。
大顺军同样是刚起步,李自成没有多少富裕钱能拨给天地会。社团想发展想壮大,多半要凭自己的手段。
要么以做正经买卖打掩护要么就真刀真枪杀出一片地盘。
前衙役张成在老营接受了三个月的加强培训,被委任为天地会香主,然后背着包袱孤零零前往怀庆府城走马上任。
大统领放话,如果他干得好,很快就能提拔为天地会河南分堂堂主。
前程远大。
于是张成怀着雄心壮志出发了。他这位天地会香主说是光棍上任,其实如果有必要,隔壁王屋山的袁宗第随时能派出上千人支援。
张成刚进怀庆府城就跟本地小混混干了一架。
不得不打啊。他曾经是衙役,在米脂县里横着走的主,打瞎子骂聋子,什么时候受过那种气在大顺军里的日子早憋屈坏了。
他并不后悔出山,也不怕招惹事端,反倒觉得过来单干就是好
之前在陕西,张成跟着大顺军进蒲城,巡街时,有个刁民骂骂咧咧,还朝他脸上吐口水。
张成一拳就把对方鼻子打歪了,然后就被讹了十两银子。因为违反军纪还背了个处分。
当然,大统领前脚赔了苦主银子,后脚就深挖彻查。连对方三四年前犯的事都揪出来,先打了板子又罚银50两。算是给手下小弟报了仇。
张成不是做生意的料,刚进怀庆又跟本地小痞子开仗,他就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了。经历过大小七八战,天地会的旗号在府城立住了。
刘志文在艰难窘迫的日子里,很快就被天地会拉拢了。因为帮会内部讲究“义气相助、勇斗不畏。遇事得有帮助,免人欺凌。”
口号自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天地会虽然斗不过郑王府,好歹把刘志文的姐姐从江南赎回来了。
刘志文读过书认识字,一年多时间就在会内
成长为白纸扇怀庆府内天地会堂口的二当家。
这边的天地会能来拉出来二三百人干仗,但正式成员并不多。当前府城里只有四十多个人。一个富商地主两个读书人三个衙役四个小商贩五个工匠手艺人六个佣工七个老农民八个无业游民九个兵。
刘志文好歹也是经过考验的会内骨干,他当然不可能一秃噜嘴啥都交待清楚。否则那后果
“我真不认识杨嗣修”
“啪”另一个牢子抬手就是一盐水鞭。
“啊”被绑在椅子上的刘志文疼的直跳腾,“我认识杨嗣修,可他老人家不认识我啊”
“啪”又是一鞭子。
“哎呀哥啊,我认了,我出钱”
“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牢头阴森一笑,“前天你要是这么懂事,咱还真抓不住大鱼。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煽动城内作乱,区区几十两银子就想抹平”
“哥,你开个价”
刘志文真想来一颗后悔药。他更想的是出去就捅死邻居张三。
刘志文发达后,张三想跟着喝口汤,小刘以他品行不端婉拒了。于是就被点了。
见不得人好,是人性之恶。看到人发财了,开始羡慕,然后嫉妒,最后就是恨。你比我好,我很痛苦。你最好是再掉进泥坑里。
刘志文起初问题不大,没查出什么事。可同时河内县防兵里有个天地会成员上蹿下跳,鼓动众人加入帮派,别给地主老财们卖命守城。
防兵被抓之后熬不过大刑就招供了。其他人收到信可以跑路,白纸扇刘志文正在吃牢饭,倒霉。
至于杨嗣修,还真跟天地会没瓜葛。红花会本来就自成一套体系,主打上层路线。可以理解成“第五纵队”。
杨老汉本来挺谨慎,但他看新来的知县为人不错,一天真就想去发展发展。杨调鼎虚应付了几日,天地会的事一出,他还以为两帮人是同伙。也算歪打正着。
杨嗣修是红花会在怀庆府的堂主,确实知道自家背后是大顺军。而天地会分堂里,就连二当家白纸扇都不晓得底细,他们就单纯的以为自己混的是个江湖社团。
白纸扇刘志文已经给牢头开价到了二百两银子,依然没用,结结实实吃了一烙铁。
“啊我说我全交待”
要让一个人产生自我牺牲精神,必须撕去他的自我同一性和特殊性。不能让他是个由生与死两端所限制住的一个人类原子。达成这个目标最激烈的方法,是把一个人完全同化到集体之中。
被完全同化到集体里的个人不会把自己或别人视为人类。他没有自己的价值、目的与命运可言只要集体存在一天,他就没有死亡可言。
可惜,天地会的洗脑水平远远不够,刘志文也算不上狂热分子,幸好他也没完全被烙铁烧坏脑袋。
“去我家二楼窗口放一盆花,这是召集所有同伙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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