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踩着自行车往壬子区一路奔驰,自行车的后座还绑着自己的行李箱,第二趟搬了。
管家问他是否今晚就搬入城堡,开玩笑,这还用考虑嘛?今晚不睡也得搬进去啊!这可是自己在首府的第一套房产,终身的那种。
哪晓得地图上看来己末区到壬子区一条直线的距离,骑起来是望山跑死马,得亏自己行李不多,加上刚置办的跑两趟也就够了。
说起来...自己上一所房子也是新家来着...换的有点快啊。
至于本应在后座的崔蕤......
路上嚷嚷着自行车后座不舒服,强迫周明去装了两边的脚踏,后座也加了软垫,就在安装的时候,在周边逛着看上了一辆。绿的鲜艳的。
真就和250过不去了。
于是周明被抛弃了。
崔蕤倒是想帮周明搬行李,不过一来东西不多,二来崔蕤那辆新车看着着实好看,她不在意周明自己怕给人刮花蹭坏了。
再者说,她也挺忙,又是论文又是碧玉帖的,以她的拖延症,能正式通知周明没时间了...那说明真的火烧眉毛了。
抽出时间给周明人生教育已经是很负责了,看看别的引导者,你不发消息他就当没你这个人。而且周明新搬迁,就算崔蕤来他也没法招待什么。于是两人就告辞各忙各的。
咦,话说崔蕤算是酒驾吧,幸亏她身体没败坏喝不醉......
因为还看了会邵星辰画回路图,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没看完。实际崔蕤看了会就自己去嗨了,周明自己陪在旁边,最后被崔蕤强行拉走。
那个瘾君子边画边嘴里嘟囔,什么我曾经怎么怎么样,也不知道是说给周明听还是自言自语,周明很怀疑是药嗑多了的幻觉。
想当年啊,我以前啊。失败者最大的成就了。
中途离去的周明和崔蕤,自然没有看到邵星辰在观众离开后迅速黯淡的眸子。
其实吧......大家都很努力了。
就像崔蕤也不知道。
这个被嘲笑的男人,也曾一个人夜晚独自呆坐在房间,对着教材上的灵能式,看了一遍又一遍。
记忆似水流逝,往昔那清晰的纹路图,是什么时候在眼里开始变得晦涩起来。明明曾倒背如流的东西,什么时候开始越看越陌生了呢。
这种惆怅的思绪时常缠绕在邵星辰身上,以及那些孤独、茫然,身体上的疼痛虚乏,淹没了每一个夜晚。
所以啊,逃避有什么不好......
......
啪叽。
太过用力,蓝色的粉笔折断掉落在地上,太轻的声音只有此时的邵星辰听的清清楚楚。
苍白的手指上也染了蓝色调,轻轻的抚过回路的左侧下区,那里被用传统的白色添补的纹路,简洁鲜明,一如...
一如当初干干净净时,未曾踏入这个复杂的世界时的他自己。
那时候,天燥热,狗尾巴草路边长满,骑着自行车摔倒在麦田里,绿油油的麦子,一点都不痛,隔壁就是油菜花田。
那个年纪,他看他们都是生动的。
天空有感情,风有感情,阳光有感情,时间有感情,它们都爱他,告诉他美好。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受不到夏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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