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识这些人。
可是,这些人见到秦涛,便一下跪在地上。
“秦老爷,求求你收留我们吧!”
秦涛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些人,问他们从哪里来?
他们告诉秦涛,说他们是沈家庄沈老爷的佃户,今天粮食欠收,沈家老爷的地租欠不得。
“沈家老爷派人把我们的粮食都收走了。”
“已经十几天没吃过饭。”
“都是吃黄泥。”
“饿得受不了,听说秦老爷你是大善人,我们就来投奔了。”
“只要让我们吃上一碗饭,我们有得是力气,给老爷你当牛做马。”
秦涛了解附近那些个大地主的德性。
他们不管佃户的死活。
敲定的田租,一个子也不能少。
遇到欠收年头,他们更是不留情面,全部都要收走粮食,实在不够就记在下一年。
太多的佃户,都是这样欠着东家老爷的粮食。
辛苦劳作一整年,到头来连一碗饱饭都吃不上。
这不是天作孽,而是人作恶。
“行,你们几个先进来。”
“赵信,叫厨上做一锅汤面,让他们先吃饭。”
一群人哭了。
他们没有力气流出眼泪,但这世间的真情实感,有时并非几滴眼泪所能表达。
真正的感激。
待他们一群人吃饱之后,其实秦涛也没让他们吃得太饱。
饿得太久了。
一顿饱饭,很可能把他们撑死。
“你们谁是领头的?”秦涛的意思是问,他们中间是谁先想到来投奔自己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有着高大的身材,年纪三十出头的模样,方面红脸,双眼突出,个性十足。
“秦老爷,是我带他们来的。”
“要是我不提议,怕是他们饿死也不敢来,就算这样,还有很多人说秦老爷不会收留我们,所以他们宁可躺在家里省省力气,也不愿意来。”
“我叫岳阳。”
秦涛没有笑,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透自己的心思。
“岳阳,你们就能肯定,我会收留你们吗?”秦涛反问。
其实,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比做几首诗那么简单。
在这一带村与村之间,似乎都是隔着仇。
久而久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为啥会这样?
秦涛知道,这些个种地的佃户之间,就算不同村也没有大仇。
主要是那些大地主,为了挽留自家的佃户不流失,所以时常煽动他们与邻村闹事。
佃户们为此,也便不敢再别投他家。
“这……”岳阳顿了顿,猜不透秦涛的真实意思,他说道:“就算秦老爷不收留我们,我们也能理解。”
“秦老爷,你给了我们一碗饭吃,这就足够了。”
嘴上这么说,但秦涛却从他们眼里看出了不舍。
现在秦涛村里的人,家家都吃着白面馒头,不能说顿顿有肉,但生活条件已经明显甩开了周边的村子。
那些人不是瞎子,他们都知道秦涛村人生活有多好。
想过来的不在少数。
只是没人首开先河。
“岳阳,你们几个听说,我们村里实在是没有地方了。”
秦涛刚说过,只见岳阳等人眼中一阵黯然。
不过,秦涛接下来又说道:“我可以为你们这些人另建一个村子,同样承包我的田,地租与我村之人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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