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星见赵良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就随口道:“我刚来机关不久,你也知道,我是个农村学生出身,对机关的事情了解得很少。平时也很少有人和我交流。”
赵良似乎没有听清梁海星在说什么,仍道:“我还听说,把你调到研究室工作,就是你们分管副厅长黄正刚的意思。黄厅长同其他的厅领导不一样,别看他平时不善表态,拒人千里之外,但认准的事情他会坚持到底。”
“你这么了解我们分管副厅长啊?”梁海星本想讥讽赵良,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就微微一笑,未语。
“黄正刚虽是副厅长,但掌握着人事大权,对你又这么欣赏,将来你定会有番大的作为。还是刚才那句话,将来老弟飞黄腾达了,千万别忘了你哥啊。”赵良道,有些酸楚感。
面对赵良的奉承,梁海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照样微微一笑。赵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望着赵良那毋庸置疑的目光,梁海星似乎看出了赵良的心思:晚上,赵良想请自己吃饭。而自己晚上又的确没什么事,就随口道:“我晚上没什么事?”但梁海星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一旦赵良提出晚上请自己吃饭,自己该如何婉拒。忽然间,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么,就不由的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了主意。
果然,赵良一听梁海星晚上有空就道:“那正好,我晚上也没事,刚出发回来,我们一块坐坐吧,好好的交流交流。”梁海星一听,不由地笑道:“还是改日吧……。”
面对梁海星直接拒绝,赵良似乎感到很没面子,满是疑惑的目光望向梁海星,不由地道:“怎么了?”梁海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笑道:“你看看我的脑袋。”
“你脑袋咋了,不就是长了个疖子吗,还影响你吃饭啊?”赵良的目光依然充满困惑,那双紧盯着梁海星不停乱转的眼珠似乎要看穿梁海星的心思。
也许天生不会撒谎,望着赵良那疑疑惑的目光,梁海星心里有些不安,心里在想着如何回答赵良,以打消赵良的误会。梁海星满脸的微笑,稍思忖,道:“吃饭倒不影响。不过医生说了,我脑袋之所以长出那么大的疖子,主要是因为我体内有毒气,免疫力低。一旦喝酒,就会毒气上升,就会攻到疖子上,不利疖子消肿,一胆化脓感染就麻烦了。而老兄好不容易请我吃顿饭,我不喝酒,岂不太亏了啊?”梁海星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这次算你请我了,等我脑袋上的疖子下去了,我请老兄吃饭。再说,我也正想向老兄讨教呢。”
虽然面对梁海星推脱,赵良觉得很没面子,红紫相加的脸色极不自然,但似乎又觉得梁海星的话颇有道理,就有些无奈道:“那好吧,改日我们兄弟俩好好的喝一场,到时候你可别再推辞啊。”
“好,就这么说定了。”梁海星答应的非常痛快。
“哟,赵科长也在啊。”赵良刚欲起身离去,身后传来杜一天笑嘻嘻的声音。赵良一转身,见杜一天正望着自己,不由的一怔,有些不安。
机关上的关系很微妙,虽然表面上都很客气,但却各自心怀鬼胎。赵良深知刘大可与杜一天的关系很微妙,而自己作为刘大可的下属,刘大可又极为欣赏自己,这势必会影响杜一天对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工作时间,自己找梁海星聊天,搞不好会挨杜一天的批评。杜一天的职务比自己高很多,批评自己甚至说些难听的话实属正常。即使杜一天不批评自己,上班时间乱窜科室,又是到其他处室聊天,一旦传扬出去影响也不好。赵良看上去极不自然,望着杜一天急忙辩解道:“刚才我给厅长送材料,是个急办件,想告诉秘书科一旦厅长批了,抓紧通知我们。”赵良说着如同老鼠见了猫般急忙向房门外走去,似乎还没有忘记提醒梁海星:“小梁别忘了,一旦厅长把文件批回来,马上给我打电话啊。”赵良说着望了似乎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的杜一天一眼,急忙逃出了梁海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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