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不得大声喧哗!”哐啷啷拔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帅帐外,几名亲卫威胁似的低吼。
李懹及时制止,带着一个七尺长短,略微发福,四十多岁的中年文人进入帐篷。此人衣着光鲜,满脸倨傲。可当看清帐篷里面的情况神情僵硬了。一群全身披挂,手持利器的武将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人人拧眉瞪眼,又不说话,那气场十足。
原本还想耍威风得凌州官吏一下子蔫了。
李懹年纪轻却老道,公私分明,在这种场合称呼正式:“大总管,此人是凌州官吏,说有要是禀报。”
晁盖“嗯”了一声,放下茶杯,看向得意僵硬在脸上的中年文人,身子微微前倾:“汝就是凌州官吏?”
那中年文人姓孙名法,乃是不第秀才,颇通文墨,素有谋略。因为凌州知州心腹体己人,深受器重。平时为人沉稳冷静,可如今见晁盖年纪不大却满脸威严,而且有种不敢对视的感觉,唯唯诺诺。
“回…回禀,正是。”
“汝现为何职?是何品级?前来所为何事?”晁盖打量对方几眼后便没有废话,直接来了个灵魂三问。
孙法本是奉命来强硬质问尔济州兵马为何不打招呼闯入?甚至搬出童枢密,打算用气势来震慑别人。奈何眼下气氛有些吓人,听到询问连忙回答。
“下官乃凌州知州幕僚孙法,得知济州兵马进入凌州地界。奉命前来询问因何事兴师动众,回去好交代。”
“哼,你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晁某何来你们不知道?”晁盖看都没看一眼,冷笑连连,准备送客:“你官衔不够,回去吧,让你家恩主来搭话。”
“总管大人,凌州真的不知情,告知为何前来小人好交差。”孙法到逐客令连忙叫屈,陪着笑脸。虽然知道济州为何发兵,但却不得不装作不知。
啪的一声,袁朗拍案而起,奴视凌州官吏,喝斥:我家大人前段时间大婚,北方商队送来牛羊马匹恭贺。途经凌州,却被曾头市无故抢夺挑衅。对方不将济州官府放在眼里,藐视朝廷,此乃谋反。”
林冲,苏定,厉天闰等将领纷纷起身,杀气腾腾的大吼:“我等奉命前来剿匪,不对,是镇压反叛。”
“凌州官府不迎接王师抵达,为何询问?难道不属于大宋朝廷?我等当上表朝廷参你凌州一本!”
“曾头市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如今化作劫匪公然对抗官府,抢劫我家大人的贺礼,绝对不能罢休。”
……
别说一群膀大腰圆的猛男,扈三娘,花姿,耶律答里孛三位女将杏眼圆睁,指着凌州官吏斥责。
孙法感受到众人身上的杀气,只觉得后背发凉,吓得蹭蹭退后了几步,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喊打喊杀的将领。说的有理有据有节,根本无法反驳。
“误会,误会,这只是个误会呀!”孙法回过神来,在心里将曾头市骂了一万遍,却不得不赔笑。
“误会?抢了我的贺礼,伤了我的人,误会就解决了?”晁盖挥手示意众人噤声,冷冷的看着孙法:“抢了东西,我以济州官府的名义索要,又被打了回来。曾头市的曾涂,曾魁说我晁盖半个屁不敢放。我这不正正好来看看曾头市有多难打?”
孙法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搬出大靠山:“晁总管,不可。曾头市不仅是金国侨民,背后还有……”
“背后是有西军还是有童贯?”晁盖笑眯眯地接上话茬。孙法则是心中震撼,瞪圆的眼睛再次瞪大,看着这位毫不慌乱,胸有成竹的济州兵马总管。
突然意识到,曾头市踢到铁板,这次的事情估计要闹大。
事实如他想得那般,只见晁盖脸上的笑容变冷:“抢劫贺礼羞辱之仇,不共戴天。曾头市藐视朝廷法律,就算童贯亲自来了凌州,晁某也不给面子。
不过,念在两州同袍份上,回去告诉你家恩主,平息晁某怒火可避免刀兵,不给老子交代,连你们一块收拾。回去吧!明天我会继续进兵,抓紧时间。”
说罢,韩世忠,李懹等将涌过来,将孙法往外面推。
“对了,让他去军营后方看看,我们汉人百姓的遭遇。若是执迷不悟,给我打,打到他明白为止。”
“晁总管,你,你不能……”
孙法脑子飞转,理清思绪后回过神来却已经被推出帐篷,不甘心地想往里面闯却被人拦住,接着被两个亲卫架住,使劲往军营大后方那边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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