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电话里再次沉默了片刻。
然后说道:“好,我这就回去。”
电话挂断,许君曼这才松了口气。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黄雪梅倒是从这些云里雾里的话中听出来了不寻常的意味。
[老家来人了]=[有事要说]
[老家的庄叔]=[基层时候的事]
[最喜欢喝的酒]=[最想知道的事]
[陈年老酒]=[以前的隐患]
[专门煲了汤,叙叙旧]=[十万火急,马上说]
这么一套暗语,还是从她娘家沿用过来的。
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当即忍不住问道:“妮子,没什么事吧?”
许君曼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妈,这事关系重大,可能我姥爷舅舅那边都要受牵连。”
“啊!这……这么严重?!”黄雪梅忍不住惊呼一声:“我要不要现在就给你姥爷和舅舅打个电话,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许君曼想都没想便否决道:“别,妈,还是等我爸回来再说吧。”
黄雪梅点点头,闭上眼自顾自地暗暗祈祷起来。
……
半个小时后。
防盗门应声开启。
一个和许君曼有着七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中气十足,面相威严,眉宇间充斥着若有若无的上位者气势。
很明显,这是久居高位才能积累具备的。
这人正是许君曼的父亲,许庆庭。
现年五十六岁,位居银监局三号位。
“爸,我……”
许君曼一看父亲回来了,赶忙站起来,正要开口。
许庆庭却皱了皱眉打断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坐下!”
许君曼苦笑着重新坐了回去,黄雪梅见状赶忙拿起水壶给两人倒了杯水说道:“都这个点了,我去做饭,你们父女慢慢说。”
许庆庭喝了口水,这才开口道:“说吧,你说的天大的事,我看看到底有多大。”
许君曼当即就把档案袋连同那几页资料一起递了过去。
许庆庭接过,先是看了看那几页资料,脸上看不出喜怒。
随后,他又打开了档案袋,开始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一张。
两张。
三张。
……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直到全部的资料看完,整张脸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哗啦!
资料从许庆庭手中滑落到地上。
这让许君曼原本就紧张无比的心弦也不禁跟着一颤。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爸?”
许庆庭没有回答,只是将身子往沙发的后背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许君曼见状,赶忙捡起地上的资料挨个看了起来。
这一看,霎时间,俏脸变得煞白。
资料上的内容,从许庆庭开始步入仕途开始,一直到现在。
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都被罗列的一清二楚。
关键的是,这些事,还都是有迹可循的腌臜事。
许庆庭虽然也算得上严于利己为人清廉。
但是社会如此,人情如此,官场也是如此。
水至清则无鱼。
哪有什么完全不触碰红线的人?
如果说那几页内容父亲动用关系,还能抽身事外的话。
那这足足几十张的内容,绝对可以让父亲万劫不复!
甚至,姥爷和舅舅也要因此受到牵连!
很明显!
这些东西!
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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