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的摊子上,少了一只红笔的面具,另外一处,没了一只青竹笛子。
不过,取走的人都放了一钱银子在摊位上。
摊主得了远高于实际价格的价钱,也就没有介意这种事情。
至于这一切,自然是陈刘做的。
他观察到了姜沅那一边发生的事情。
两位善良的姑娘仗义相助,挺身而出,救下了差一点被纨绔的公子哥殴打的母女俩。
这种剧情,陈刘并不陌生。
他要做的,是解决这个事情。
那位公子哥一看就不简单,单看那衣料款式,所用绣花,便可以肯定是将相侯门之后。
更别说京城禁止骑乘马匹入街,若非贵公子,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公然违例。
陈刘也不会天真到真的期待封建王朝的法律能够庇护普通人。
他也不是儒家夫子,没资格做什么以文乱法,也不敢学江湖侠客,以武犯禁,但他可以藏头露尾,学一学川剧变脸,来一个狐假虎威。
至于青翠的笛子,当然是用来装神弄鬼,附庸风雅的。
“根据之前了解到的巡防营办事效率,估计也需要一柱香的功夫才能到。”
陈刘没有学过从天而降的掌法,但从天而降的方式更符合他装……更符合他的神秘的人物设定。
经过简单的试探,他基本确定这位公子哥带出来的护卫似乎只有一些地痞流氓的手段,最强的也不过是九品。
心思稍定。
他右手拿着笛子持在腰间,微微站定。
以怒目圆睁之相,直视那名公子哥。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嘛!我是叶家叶流云!”
叶流云见几名小厮被打翻在地,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出言呵斥陈刘。
他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限制自己出门带的护卫,但他就不相信整个京城有谁敢在叶家头上动土。
叶家祖上曾官至宰辅,武将统军也曾十万,受封镇南将军。
然而,他却听到对方微微犹豫,便开口也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流云微微一愣,难道对方的家世如此显赫,能够不理会他们叶家的面子?
见他这个反应,陈刘就更加放心,说道:
“看来你们叶家不过如此,竟然不曾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这句话更是让叶流云有些迟疑。
不过,就在陈刘骗这个天真的孩子时,又有不速之客来到。
“谁敢冒犯我家少爷?”
此时,一位话语阴冷、黑袍洒金的老者缓缓地从人群当中走出,站在了叶流云的旁边。
“张叔!”
“老奴来晚了,让少爷受惊了。”
这老者虽然须发皆白,身材也有些佝偻,但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一阵阴寒。
他先是对着几名小厮怒喝了几句废物,然后对着叶流云说道:
“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都说了要给少爷配几个高手在身边。那些贱民伤了死了又如何?他们能比得上少爷嘛?”
“说的挺好。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陈刘自然知道,这种纨绔公子爷毫无拘束,当街随意欺辱贫民,伤杀百姓,就是这种人纵容的。
当然,衙门也不会管这些贱民的意见。
衙门口向南开,要么有钱,有么有权,无权无钱你进来做甚?
有冤?那先打一百杀威棍,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诓骗老爷!
陈刘不是道德君子,但也对这种现象不忿。
反正现在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神秘人。
“你是谁?如何敢吓到我家公子?”
老者抬起鹰犬般的双眼,一双眸子锐利地刺向陈刘。
陈刘立马感觉到被一股气机锁定,有如被一只猛虎盯着一般,随时可能被其咬碎气管,生吞活剥。
不过这气机并没有萦绕多久,就被他手上的戒指打破了。
老者应当是七品锻神期的高手。
那股气机被打碎后,陈刘慢慢开口说道:
“看来是老鼠下崽,一窝不如一窝了。这是还要掂量掂量我的背景、势力,才敢出手?叶家看来也不过如此。”
看到明明是九品气机的陈刘打碎了自己的锁定,张姓老者也是微微一愣。
但听到陈刘说出的话,老者直接气愤攻心。
一掌推出,变掌作爪,直接抓向陈刘。
“小崽子,牙尖嘴利,看我把你擒住之后,你还敢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练体三境实质性的差距并不明显,但老者要是全力出招,陈刘还是难以招架的。
陈刘打算的自然不是直接冲突,最初的想法是以势喝止住叶流云,在巡防营反应过来前,将几人带离。
至于此刻,看到张姓老者直接狠辣出手,陈刘打算用些盘外招。
“退三步,弯身,点其腕下三指。”
他突然听到心中传来一股亲切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就随着那人指点的方式应对。
快速后退三步,弯腰侧身,堪堪躲过老者的鹰爪,爪功掀起的罡风,让陈刘感觉到了一阵生疼。
但他出手仍然果决,以手上的竹笛,操纵他曾练出的用刀之法,用力打在老者的右手手腕处。
剧烈的内力冲击让老者也感觉到了疼痛,甚至这一处本来就曾受过暗伤的筋脉已经重新有些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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