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地图展开,按照上汤县来定方位,意外发现附近也有个县城,名唤淮阴。他一指点中:“去这里找点吃的。”
他爬起来向官道走去,司南听见吃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紧紧地跟上去。
谢青云走着走着忽又停住,神色古怪地看着司南:我来留国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解决宝镜城的劫难么?
现下这“劫难”跟个牛皮糖似的粘着我,我为何不从她口中探听探听呢?
谢青云想到这里,暗骂自己糊涂蛋,面上露出一个微笑:“司南啊。”他又走了回去,客气地指着干净石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会?”
司南双手抱胸,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何露出这种表情?”
谢青云一愣:“我的表情怎么了?”
司南害羞道:“你那天抓着人家的胸衣,就是这种表情。”
我有吗?
谢青云登时陷入反省之中,郁闷地收了笑容,板着脸道:“我问你,那‘九字真言大阵’里的可是你的本体?”
“是啊。”司南道。
谢青云道:“那你这具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种子’。”司南道。
“什么种子?”谢青云道。
“种子就是种子。”司南道。
“你这样说我怎么听得懂?”谢青云道。
“你听不懂人家有什么办法?”司南无辜地看着他。
“好吧,我换个问法。”谢青云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那里?”
“不知道。”司南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谢青云道。
“不知道。”司南道。
“封印你的人是谁?”谢青云道。
“不知道。”司南道。
眼看她一问三不知,谢青云气得脸色发青:“你就说你知道什么吧!”
司南露出茫然的神色:“我只知道我要去南方。”
“所以你才叫司南?”谢青云道。
话音方落,天机伞突然从他背后挣脱,自主撑开伞叶旋转起来,并从司南身上吸取着什么。
谢青云脸色一变,下意识握住伞,注入法力的那一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天机伞辅助之下,他看见无穷的紫气从司南身上汹涌而出,如参天之柱般直通穹苍,在无尽深空铺成一个巨大的树冠……
因果!
巨大的因果!
谢青云浑身颤抖起来,方希直的因果让他惹上了神都教,段玉楼的因果则惹上了云雷宗,而他们两个的气数,跟眼前的比较起来,犹若萤火与皓月之差。
突然,他醒过神来,抓了天机伞与司南御器遁走。
……
半个时辰之后,谢青云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找了些干柴堆成篝火,洞中顿时明亮起来。
司南不满道:“谢青云,不是说要去找吃的吗,这地方好压抑,我不喜欢。”
谢青云没有理她,而是埋头在天机伞里,细细梳理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首先,这是天机伞第一次脱离他这个宿主自己行动。相比起另外两个:方希直在那几个神都教众自杀身亡后,其阴魂释放了一部分气数给予天机伞,这属于被动接受因果;段玉楼的因果则是在他决意干涉,以己手中刃代替律法之职,并成功斩杀云琪夫妇后,变相完成的。这从性质上属于主动。假如那天他没有行动,那么这段因果就会不了了之。
而天机伞主动从司南身上吸取了气数,一方面是因为某个契机触发了因果,一方面是天机伞主动接下了这桩因果。至于是什么契机,他猜测与“司南”的名字有关。
其次,司南身上背负的因果,恐怕超乎想象的复杂,这应该与她被镇压在宝镜城地底有很大的关系,一旦参与进去,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谢青云看着手中的天机伞,神思也有些复杂。但片刻后他突然想通了:“天机伞的第一个能力并无惩罚机制,我能完成就完成,不能完成就躲得远远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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