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异象撞碎雷霆,余波难以避免的冲向人群。
辇车后边,谢韬身上膨起一个透明的「圆」,这个「圆」将前中后三驾马车包裹在内,任凭那余波怎样推搡,它都岿然不动。
齐衡的身上涌现暗蓝色的气雾,他的佝偻的背逐渐挺直。
争锋相对的两种不同气劲:一者渊若深海,目前虽然风平浪静,但有种下一刻就会掀起海啸的隐微的鼓噪;一者百态归真,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浪子,对人生、生活以及灵魂有了完整的诠释,是一种看淡生死的宁静。
「退。」谢韬微笑着,两个撑伞的护卫早已无法忍受,此刻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跳车逃跑。
齐衡车上的两个护卫见状,亦丢伞想逃,却被齐衡一手一个掐住脖子,稍一用力,俩人便双双魂归西天。
「真是奇怪,有些人自己是个倒霉蛋,还偏要传染给别人。」谢韬喃喃地说,「这种人自己过得不好,就不让别人过得好。」
「谢韬,莫要逞口舌之利,今日你我就做个了断。」齐衡面露怒色,暗蓝色气劲一点一点攀至巅峰,乍然间宛若星河璀璨。
谢韬微一笑,抬掌拍出去。这一掌印在星河上,空间开始抖动,一重一重的波纹从星河上泛开,核心处肉眼可见的粉碎开来。
摧心掌!
此心非彼心,乃一切核心之意。
嘭!
两股气劲终无可避免大规模碰撞,二人身下车驾刹那间就被无处不在的气劲摧毁,四匹高头大马受惊,朝两边狂奔而去。
下一刻,持续碰撞的气劲被莫名的气场收束,便疯狂下泄,以二人为中心,大地「喀喀」裂开一道缝隙,又是「嘭」一声响,两个九十九高龄老人各自退了几步,随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撞在一起。
他们从地上打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回到地上,斗了几十年,彼此都对对方的招式非常熟悉,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
辇车前,喾帝望着谢青云撑伞轻飘飘落下,面露复杂之色:「谢青云,你立了大功,朕决定赐你心法。」
没有人反对,众大臣们已看得很明白了,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未来将在诸天万界大放异彩,而东离不过是他短暂驻足的一个小地方,更别提历国了。
「多谢陛下好意,」没想到谢青云却摇了摇头,「在下已开元,并且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并没有打算再修一门心法。」
喾帝本来已经在展望,这个少年将来用皇族心法在诸天万界闯荡并且扬名的情景,谁知道竟被拒绝了,这让他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
「不论如何,你救了朕,朕一定会补偿你的。」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谢青云道。他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目光远远锁定云翟摔下去后便再无动静的旧楼区。
「什么意思?」喾帝道。
谢青云道:「为陛下安危考虑,不如与诸位大人先行回宫。」
「谁也别想走。」
大地陡然一震,从旧楼区飞射过来漫天的密密麻麻的箭矢,要命的是,这些箭矢竟都由雷霆构成。这等规模铺射,若不加阻挡,连喾帝在内,大部分人都要死于非命。
谢青云眼中掠过深寒,闪身来到辇车侧面,骈指捏符燃烧,八道铁壁相互拼接,在身前铺开一面由一块块六棱状金属组成的壁墙。
数不清的箭支深深钉入壁墙,谢青云感觉到脑海中的法力被大量抽取,突然眼皮一跳,他想也未想用天机伞挡在面前,雷霆箭矢轰然炸开,一瞬间不知产生了多么狂暴的力量,壁墙直接粉碎,冲击波撞在天机伞上,他在半空无处借力,被震飞出数百米远,直接落到北门另一边的旧楼区。.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云翟面目冷沉地重新出现在天上。此刻他的身上浮现着似蜥蜴又似鳄鱼的雷兽,这雷兽便是他的元神法相。雷兽浑身都是刺,方才那些箭矢便是从它身上射出来的。
雷兽仰天狂嚎,身上的刺再度激射而出,朝着喾帝的辇车疯狂落去。
「护驾!护驾!」
远处正与齐渊对峙的谢宝鲲见状,立刻冲到辇车侧面,身上浮出一个透明的圆,把辇车包裹住,那些箭矢一经钉入圆,便又发生爆裂,狂暴的震荡由圆传递到他的体内,他强忍着气血汹涌死命维持,因为一旦放松,辇车及周围的人全都会死。
「齐渊,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齐渊突然闪身来到谢宝鲲身后,无视了喾帝的质问,面露狠辣之色,抬掌便重重拍击而去。
谢宝鲲这个时候有两个选择,要么收缩「圆」防护自己,放任喾帝等人被杀;要么硬受齐渊这一掌……他的选择是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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