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与吴海潮急急跑向战场,恰见双方正在紧张地对峙,大脑袋身边仅有四五人还在站着,而白狗子身后仍有四五十人毫发未伤,脚步声急促地在大脑袋身后响起,白狗子抬眼看了看:“救兵来了,唔,两个人吗?”
身边的汉子哄堂大笑,大脑袋见是夏姜和吴海潮,急得变了脸色:“夏郎中,快跑!”
夏姜喊一声:“大脑袋,蹲下!”
大脑袋一愣,但他直觉夏姜不会加害于他,下意识地伸出两手拉住两旁的弟兄齐齐蹲下身子,吴海潮扬手将木盆中的灯油扬了出去,白狗子只见一盆水向己方抛了过来,连忙躲避。身边的人“哎哟”“哎哟”声中,泼得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但那木盆中的水量有限,也就是前排十余人中了招。
“什么玩意儿?!”白狗子回过神来,却不是想象中的毒药,心下不禁一松。
却见夏姜晃亮火折子奋力掷了过来,大脑袋眼巴巴看着那火折子在头顶划了一道弧线,钻入了对面的人群。
火苗腾地窜了起来,迅速沿着油渍向衣服上蔓延。
“哎哟!”那人吓得面色惨白,身子下意识地躲避,身边的人挨得极近,他不折腾还好,这一折腾火势登时蔓延向四周的人,在灯油的助燃下火势高挑,如同一滴水滴入油锅,迅速沸腾起来。
“啊!”“啊!”烈火灼烧的痛苦便是再硬的汉子也打熬不住,惨叫声此起彼伏。
吴海潮向大脑袋的屁股踹了一脚:“等什么呢!”拉着夏姜撒腿就跑,大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哈地一笑领着同伴快速追了上去。
山间夜风强劲,眨眼间受此牵连的便有二三十人,白狗子见机得快,先一步跳出圈外免受池鱼之灾。有心追上去,但手下的弟兄惨叫不绝,在烈火的煎熬下四散奔逃、就地打滚,他又惊又怒,指挥幸免于难的手下手忙脚乱地将着火的衣服扯脱,将火扑灭后,山道上已不见了大脑袋几人的影子。
白狗子恼羞成怒,牙缝中一字一顿地挤出:“杀光这些兔崽子!”
大脑袋一马当先,引着众人一路跑上山道,转过一处山坳,眼前霍然开朗,却是一段平坡,平坡边缘是一道狭窄的吊桥,凌驾于悬崖之上,吊桥那端便是山寨的后山了。此刻的姚中慧正站在吊桥入口,一只手抓着粗壮的绳索,一只手不停挥动:“快,快上桥!”
寨中人在她的指挥中鱼贯而上,颤颤巍巍地通过吊桥,这吊桥修得狭窄,承重有限,阵阵山风打着胡璇而过,吊桥被吹得左右摇摆,瞧来十分凶险。多亏大脑袋和夏姜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寨中的人马已有半数到达彼端。
姚井儿领着几人在外围拉了个散兵线进行警戒,见到大脑袋不禁喜出望外,大脑袋看见还有三十多人尚未通过吊桥显得有些焦急,尤其是落在最后的大多是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更加急不得,姚中慧挥手将他唤到近前:“快,将人搀过去。”大脑袋点点头领着人去了。
姚中慧看着身穿公服的吴海潮,再看看夏姜,表情复杂:“这鹰爪子是你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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