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见两人毫无动静,公孙衍手持匕首从树上跳下来,分别拔下飞锥,擦拭干净收了起来,他又从两人身上搜出五十两银票和近十两碎银,然后收起那两把砍刀,迅速离开。
回到刚才的洞口处,他同样从那具尸体上拔下飞锥擦净收好,然后搜身,居然一下子搜出一百两银票,碎银也有十几两,他拿起砍刀立刻隐进山洞,背好背篓从山洞的另一出口迅速离开了。
来到一处他经常藏匿东西的地方,跃上树枝坐稳,他终于放松下来,回想刚刚经历的一幕幕,他不禁有些后怕。若非平时养成的警觉性,这次恐怕难逃一劫。
其实,公孙衍谨小慎微的习性并非天性使然,而是自幼接受习医配药训练的结果,再加上他生性沉稳,遇事冷静,善于思考,凡事能够做到未雨绸缪。
以这次事件为例,公孙衍平时很少待在那处悬崖上的“家”里,那地方只是晚上读书、睡觉和珍藏贵重物品的所在。他白天用来短暂休息和临时存放东西的地点至少有三处,每次烧饭的地点也经常变换,即使那三人盯得再紧也发现不了他真正的“家”。
公孙衍冷静下来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恐惧?甚至没有丝毫不适感。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思索良久,他想到也许是医者见惯血腥场面,看淡生死了吧。
公孙衍本就打算深入东正山脉狩猎历练,现在情势所迫,他更想早点离开这里避避风头。为此,他整个下午都在做准备,先是把那三把刀分散藏匿在不同的隐秘处,他可不想放在自己的“家”里万一落下证据;然后把平时藏匿各处的物品集中在“家”所在悬崖的山脚附近,待黄昏后再运上山;最后他找来几块枯树树皮,打算拼接起来做个“门”,离开“家”时可以用来遮掩洞口。
做完这些,公孙衍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生火做饭,他现在还是保持每日两餐的习惯。吃好饭,天刚擦黑儿,公孙衍就开始行动。同往常一样,先是仔细查看周围状况,确认无人后才开始攀岩。半个时辰不到,他就把东西全部运到了“家”里。
公孙衍现在的“家”中虽说不上豪华气派,但各种用具也是一应俱全。走进外室,桌子上并排放着夜明珠和油灯,还有竹杯、木笔和自制书写沙盘;石凳上垫有羊皮;靠北墙放了一个书架,上面书籍排列整齐;紧邻南墙的是置物架,上面摆放杂物;贴西墙而立的是草药架,未卖的草药就存放那里,所有架子都是公孙衍自制的。
内室床上已经铺上了鹿皮褥子,那是公孙衍的战利品,他还自制了一个床头架,便于摆放油灯和书籍,倚墙而立的还有摆放衣物的衣架。总之,看室内布置就知道公孙衍是打算长期居住的。
既然要离开一段时间,公孙衍决定还是把一些贵重的东西随身带走。他先是把晾晒处理好的九死还魂草和崖参装入买好的樟木筒里;然后清点银两,他这次干掉那三个劫匪收获不少,算上以前卖药的收入,加在一起居然有三百七十多两银子,这是一笔“巨款”,他拿出二十两碎银藏匿在洞内隐秘处,以防万一,其余部分都仔细收好。
他把平时配制的蛇药、跌打药,以及纱布、小锅、燧石、绳索等都放进了背篓里;那些平时晾晒好的咸肉干、买好的干粮和水袋也一并放入背篓。看到夜明珠,他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把它留在石室内安全。《夏肃国地图》和《兽志录》那两本书他也没忘记带着。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公孙衍就封好了洞口,迅速下山,行至不远,似觉不妥,他忽然觉得进山狩猎手里还是拿着武器踏实,于是跑向昨天最近的一处藏刀地点,取出砍刀并用藤草缠饰起来,随后才向东正山脉深处快速行去。
此时的公孙衍,一身蓝色衣裤,手握砍刀,身背药篓,头上还戴了顶斗笠,脸上稚气未尽,俨然一副药童打扮。
山间几乎无路可循,他只能挑选林稀草疏之地行走,间或遇见草药,他也信手摘下放在背篓上面用于遮掩。
如此行进了一天,途中除了偶尔遇见几只野兔和麋鹿外,基本未见什么猛兽出现。接近黄昏时,公孙衍在一处山坡开始生火烧水,顺便休息观察一下周边情况,他打算就在附近找棵大树过夜。
吃好饭后,他熄灭烟火,整理好东西,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就近找到一棵树叶茂密的大树,腾身跃了上去,找到一个能仰躺的位置,怀里抱着砍刀开始休息。行走了一天,他也确实累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黎明时分,公孙衍被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惊醒,他一下挺直了身子,从树叶缝隙往下一看,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向他望来,他不禁毛骨悚然,遇见狼群了!此时天色微明,具体数目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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