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脸到这份儿上，柳云湘真不知道该骂她什么了。</p>
她站在门口没动，想听柳夫人如何说。</p>
“甘嬷嬷，你去西偏院叫把那灾星叫来，我有话问她。”</p>
柳云湘冷笑一声，打开帘子走进去，看向柳夫人，见她略有心虚，眼神飘了飘， “我来得巧，正听到夫人说谁是灾星，也不知道说谁呢？”</p>
柳夫人顿了一顿，继而硬生生说道： “你确实来得巧，家里急需一些银子，你多少给补上一些吧。”</p>
“做何用？”</p>
“你只管拿银子就是。”</p>
“不说清楚的话，我可没有。”qδ</p>
“我做母亲的与你开口，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柳夫人怒道。</p>
“夫人的面子值几个钱？”</p>
“你！”</p>
柳云湘沉下一口气，如若平常她跟她开口要银子，别说一千两，一万两，她都不会吝啬。可这钱用来救柳二，那不行，她没那么高尚，花钱去救一个要害自己的人。</p>
程氏心思转了转，道： “这么说的话，姑奶奶还是有一些体己的。既然有的话，便拿出一些来吧，看把大娘给急的，你做女儿的也太不孝了。”</p>
“我不孝，你孝？”柳云湘挑眉。</p>
程氏笑了笑， “我自然是孝敬大娘的。”</p>
“那你拿钱啊！”</p>
“我……我这不是没有。”</p>
“呵，也就嘴上孝顺呗。”</p>
程氏被堵得没话，暗暗瞪了柳云湘一眼。</p>
这时前院小厮跑过来，说要拦不住了，对方今日不拿到钱，决计不肯罢休。</p>
柳夫人扶了扶额头，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跟柳云湘解释： “你二叔在赌坊欠了银子，今日人家登门要债，说是不还钱，便将我们侍郎府给打砸了。”</p>
柳云湘呵了一声， “原是为柳二还债，既是他闯下的祸，便该他顶着。”</p>
“他到底是你二叔。”</p>
“夫人莫不忘了，前两日他撺掇你要将我赶出去？”</p>
柳夫人沉了口气，看柳云湘这样子，必定是不肯出银子的，当下只得将筹到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又让甘嬷嬷拿了两根金钗并两副玉镯。</p>
“这些首饰折合一下估摸也有五百两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了，你拿给他们，与他们说清楚。若再闹的话，我们可要报官了。”</p>
程氏忙接住这些东西，低下头的时候，嘴角不可自抑的弯了一下， “我这边拿给他们，大娘好好休息，等将他们打发走了，我去厨房给您熬鸡汤。”</p>
“去吧。”</p>
那程氏揣着东西，转身就要走去。</p>
“等等！”柳云湘出声拦住程氏，问道： “柳二欠赌坊多少钱？”</p>
程氏心虚，嚷道： “姑奶奶，您既不肯拿钱救您的亲叔叔，便别打听这么多了！”</p>
柳云湘看向柳夫人， “多少？”</p>
柳夫人满脸疲色，道了一句： “一千五百两。”</p>
柳云湘看向程氏： “果真一千五百两？”</p>
程氏急着出门，想绕开柳云湘，但每每被她堵住路，只能急道： “确实是一千五百两，姑奶奶别堵着路了，我得赶紧拿银子还给人家！”</p>
柳云湘冷笑， “可我刚从前院回来，问过赌坊那些人，他们说是一千两，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一千五百两了，这多出来的五百两，你是要吃了不成？”</p>
程氏瞪大眼睛，一时傻了，没想到柳云湘已经去过前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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