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她说话，呵出热息萦绕在四周，钻入到她的四肢百骸。</p>
酥酥麻麻。</p>
霍西觉得太亲密了，稍稍别过脸，生硬地转折： “我还没有喝完汤。”</p>
张崇光盯着她瞧。</p>
半晌，他往前凑了凑竟然在她唇上尝了下。</p>
他声音低低的， “汤稍稍谈了点儿，不过挺适合产妇喝的。”</p>
语毕，他目光垂下在她心口位置掠了掠，多少有种意有所指的意思在，成年男女说那些话，不必说透，也能明白。</p>
霍西脸热，抵着他的肩推开。</p>
她重新坐着喝汤，因为自小仪态好，即使月子中她仍是端庄美丽。</p>
张崇光看了很久，目光温柔。</p>
次日，霍西出月子能出门了，张崇光带着她跟孩子们回霍宅。</p>
算一算，这是墨尔本事情以后，他首次从正门进来。</p>
霍家人都挺感慨。</p>
佣人们也知道崇光少爷救了先生，现在身份又跟从前不同了，但是听说还是没有复婚，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个叫法，看见张崇光挺不自在的。</p>
张崇光倒是还好。</p>
他打开车门放两个孩子下车，绵绵跟睿睿跑去看外公了，张崇光看着他们两个，转身对霍西说： “最近好像挺长个的，睿睿都快有绵绵高了。”</p>
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扶霍西下车。</p>
金秋十月，天气已是微凉。</p>
张崇光帮着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很温柔地说： “你先抱孩子进去，我拿下东西。”</p>
霍西点头，这时温蔓已经迎出来了。</p>
孩子出院后，温蔓就没有见过了，此时想她们想得很。</p>
她仔细看看宝宝，又看看霍西，终于放心。</p>
都挺好！</p>
张崇光仍如从前那样，叫了一声妈，随即就打开车后备箱将礼品从里头拿出来，自自然然的，就像是他仍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也如往昔一样带着妻儿回家探望。</p>
温蔓心情略复杂。</p>
她帮着张崇光拿了两样东西，张崇光动作一顿，侧头笑了下： “谢谢妈。”</p>
于是，温蔓心情更复杂了。</p>
二楼，最东面的主卧室。</p>
霍绍霆虽康复大半，但是身子仍不是十分爽利，还在静养中。</p>
绵绵跟睿睿趴在床边，陪他轻声说话，解闷儿。</p>
霍西把小霍星抱给他看，她面色柔和，语气也是有着才为人母的温柔： “一个月多出三斤呢，夜里也是乖的。”</p>
霍绍霆稍稍安心。</p>
这时，张崇光亦上了楼，推门进来。</p>
他拿出两条香烟放在床头，对霍绍霆说： “公司的人出差，在山里弄来的，纯天然的……我没告诉妈。”</p>
气氛微妙，霍绍霆轻咳一声： “你这是引我犯|罪啊！被霍西妈妈知道了可不得了，不得念上两个月。”</p>
但他总是喜好这个，拿起来看了好半天，才放下。</p>
张崇光屈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跟霍绍霆谈了些西亚的事儿。</p>
有个项目挺大，他还是要跟霍绍霆商量一下。</p>
大概是男性思维略有不同，不管平时霍绍霆恨得牙根痒痒，但是说起公事时男人都很克制理性，说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算是结束。</p>
霍绍霆又开始逗小霍星玩儿。</p>
佣人送了张小婴儿床过来，把小霍星放在上面，小家伙舒服地躺着，吃得饱饱的挺着个小肚皮。</p>
霍绍霆满眼都是温柔，他对霍西说： “长得真好！孩子有我看着，你跟你妈妈好好聊聊，这些天她一直记挂你。”</p>
霍西鼻子微酸，她怎么会不知道呢。</p>
她嗯了一声： “我去看看妈。”</p>
她下楼后，起居室里气氛有些微妙，张崇光也不如方才自在了……霍绍霆微微一笑： “你照顾她们娘俩个辛苦了。”</p>
张崇光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微微哽住……</p>
*</p>
霍西下楼，问了佣人，找到温蔓。</p>
温蔓正布置着小花厅，中午准备在这里吃饭，兴许是家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温蔓插着蔚蓝的玫瑰，蓦地就很伤感，怔怔出神。</p>
霍西进来正好瞧见。</p>
她心里知道原因，缓缓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温蔓，声音轻轻的； “妈我没事的，这段时间过得挺好，您看……都养了些肉了。”</p>
温蔓心里不好过，但她不想让霍西担心。</p>
她放下手里的活，拉着霍西坐下，细细问起最近的生活。</p>
张崇光每隔一天去趟医院，也是经常说的，但温蔓总归不放心。</p>
霍西浅笑： “真的挺好的，他没有强迫我什么。”</p>
温蔓心中好过些。</p>
稍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霍西： “再过一个月你怎么打算的？”</p>
霍西拢紧了身上的披肩，低低说： “应该会离开吧！妈，有些伤痛并不是时间能治愈的，也不是他对我好就能抵消掉的。我忘不了那些事，也忘不了他在国外对我做的那些。”</p>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爱人，强迫做那种事情。</p>
她没有感觉，</p>
他就想法子让她接受。</p>
身体在那极度的欢愉中越是享受，事后回想起来，她就会有多恶心。</p>
霍西这样说，温蔓没有劝。</p>
她不单单是霍西的母亲，她也是个女人，她能懂那种感受。</p>
她只是轻抚女儿的发丝，轻喃： “随心就好！你爸爸说，别说三个孩子就是三十个孩子，咱们家里也是养得起的。”</p>
温蔓在心里，也是希望张崇光好的。</p>
不单是为了三个孩子，也因为养育一场。</p>
只是这些她没有说。</p>
门外，张崇光静静地站着，小花厅不隔音，温蔓霍西的话他都听见了。</p>
再次来到这个家，他听见看见的，都是霍家人对霍西的担心。</p>
担心她被他强迫，担心她过得不好。</p>
没有人是真正看好他们的。</p>
包括霍西，她也说自己要离开，即使他早就知道但这时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p>
张崇光很淡地笑了下，</p>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走到空闲的过道里，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来，颤着手点上火，抽了好几下，修长手指还是颤抖的。</p>
张崇光喉结微滚。</p>
也许到死，霍西都不原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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