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大哥大没了,一切都没了!
刘先魁失魂落魄,不知道如何回到家,瘫坐在沙发上,眼睛不时望向阳台下的半瓶敌敌畏!
邻居黄四清拎着一瓶秦池,来家串门,“大魁,早晨网了两尾草鱼,咱哥俩好好喝一杯…一分别就是八年,侄女快长成小大人。”
收回敌敌畏上的目光,刘先魁强打起精神,“冰箱有熟牛羊肉,懒得切,用刀子吃吧…当年电视机厂倒闭,欠了我两年工资。家里穷的要饭,不出去就是个死,只能死中求活!”
品了一口白酒,咂咂嘴,“四哥,这酒不对味啊…辣嗓子,好像是假酒,你不会被骗了吧?”
一股工业酒精味道,很涩口,完全对不住央视标王身份。
黄四清喃喃自语,“不会吧……那家伙长的人五人六,出门开着小车,家里怎么有假酒?”
空门出世后,每次“干活”前,都花很长时间踩点,做好目的人物背景调查、选好退路,才会下手。人不贪,只选现金和能迅速变现的商品。
同门十多个师兄弟,大都在大牢里过节,只剩他一个独苗在外面,靠的就是一双“慧眼”。
两人不知道:秦池拿到央视标王后,知名度大增,销量远远超过产量;酒厂心生一计,从川蜀买来大批基酒,运回酒厂,稍加掺兑,立刻推上市场圈钱。
酒不醉人,人自醉,刘先魁大口灌酒,大倒苦水,“当年我孤身到内蒙,免费给牧民挤奶、剪毛,就为了一口吃的,有一个住的地方!为了收到便宜的羊毛,陪着牧民喝酒,我喝了吐、吐了喝,直到胃出血!”
黄四清举起大拇指,“大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你有自己的生意,苦没白吃。一个大哥大,顶我们十年的收入…对了,怎么不见你的大哥大?”
小镇电影院隔三差五的放映香港电影,潜移默化下,大哥大成为成功人士的标配。
“没了,全没啦!”悲从心起,刘先魁放声大哭,“今天栽进去,老子辛辛苦苦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酒精烧心,不情不愿地吐露买彩票的经历。
见儿时伙伴自暴自弃,黄四清恨铁不成钢,大骂,“哭,哭给鬼看?!大魁,想不想报仇?有没有胆子,把那些卖彩票的干倒!”
“敢!”刘先魁双拳紧握,目露红光,“光脚不怕穿鞋,不大了一个死字!”
“心动不如行动,趁今天有人中大奖,正好浑水摸鱼!”黄四清眉头一皱,一把拉起发小。
傍晚时分,安排好守夜人员,彩票老板张承贵回到家,忧心忡忡。
揉揉脸,强打起精神,细细翻看中奖的彩票;看到被人抽中的摩托车,冰箱、洗衣机等大件,心里在滴血。
手指在某张奖券上停住,眉头紧皱,伸进兜里,又翻出一张奖券,额头上青筋直冒。
拿起电话,愤怒大吼,“小石头,你吃屎的啊?总共5个特等奖,让你们全抽走,怎么还留下两张?……不要给我解释,10分钟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石永强35岁,1米8的个子,乡下石锁练出一身腱子肉,如果把他看做打手,就大错特错。
气喘吁吁地敢来,抓起彩票,面露疑惑,“5个特等奖,一早全抽了出来,都是安排的内部人,怎么还有2个漏网之鱼?”
一拍桌子,张承贵勃然大怒,“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老子这次赔了钱,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越说越气,把彩票用力甩到石永强脸上,犹自不解气,狠狠踹了几脚。
打掉身上的脚印,石永强脸色讪讪,握紧拳头又松开,捡起彩票,细细端量,忽然狠拍大腿,“张老板,这张彩票有问题!”
一把撕开衬衫,目露凶光,“有人搞鬼!这张彩票上的草花K被涂改过,用J改成的K!”
即开型彩票没有机器识别,完全靠人肉眼分辨;造假者百密一疏,只改了彩票数字,没改中间的“国王”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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