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贵回到茶厂的第二天一早,就在门口看到了一袋二十斤的大米。
思索这这个村里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开小店的郝姨。
“哎,有时候自尊还得放下,我总得先活下去再说吧!”
沈富贵悠悠的叹了口气。
当然接受馈赠,也得看人,郝姨不一样。
……
幸福村在大洋镇,甚至在整个遂阳县来说也算是大型自然村。
一般来说,越是经济条件差,人口越多的村子,管理难度就越大。
所以,这就需要有一个威信高、有魄力的人作为领头羊。
这时,沈大庆出现了。军人出身,遇事公正,为人刚正不阿。村里混子、懒汉见到他也会发憷,这些都是其加分项。
自从十二年之前村委改选,沈大庆顺理成章的被推选为村支部书记以来,就一直犹如幸福村的定海神针,屹立不倒。
几年来虽然村经济一直没有起色,但这也不能全怪书记村长。
幸福村人多地少,没有矿,没有大面积的水田,没有平坦的肥地,没有……总之一句话,要资源,资源短缺。要政策,镇里县里倒是一个个项目五花八门,怎奈幸福村都不适合。要人,人没有,因为年轻的劳力都去了大城市。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局限于幸福村一隅,在城镇化日益加重的今天,华夏大地如此类似情况,比比皆是。幸福村原本就底子薄弱,如此一来,想要发展村属公有经济,更是千头万绪,无从着手。
虽然幸福村的经济一直以来没有起色,但村民打架斗殴之类的民事案件正在逐年下降,民风也趋于良好。沈大庆除了这经济发展一项以外,总体来说还是称职的。
实际上,沈大庆也常常感到愧疚,这么多年以来,项目倒是接了几个。比如,发动村民种果树,结果水果滞销。村里贷款办起竹器加工厂,结果市场不景气,导致亏损几十万……
沈大庆家在村西山脚马路边,是一座复合式洋房,两年前才建造。
当年建造房子可是花了五十多万,靠自己辛苦大半辈子十来万的积蓄,是根本不能实现的。
但好在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啊。
女儿名叫沈娉婷,今年二十五岁,是大洋镇公认的神童兼才女。
小学六年,没有一次考试少于九十九分。初一以后直接跳级初三,中考进入遂阳县第一中学,高一升学后又一次跳级高三,在高考时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被水木大学入取,那年她才十七岁。
进入大学后,本硕连读,毕业后才二十二岁的她被一家跨国公司以年薪百万的高薪收入囊中。
过年回家,眼见家中房屋老旧,沈娉婷一挥手就是五十万,还找了专业人士设计,因此房子是方圆十里内最漂亮的。
沈大庆是既自豪,又惭愧。自豪的是村里老人总说:生女当生沈娉婷;惭愧的是,自己辛苦半辈子,还不如女儿一个月。
女儿会赚钱好处还是很多的。首先,沈大庆不会因为金钱利益而损公肥私;其次,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投入更多精力发展幸福村。
……
沈富贵站在沈大庆家门口,拄着一根木棒踌躇徘徊,今天他打算硬着头皮来谈谈五重山租赁或者承包部分山林事宜。
一身破衣后面跟着又脏又瘦的小狗站在门前,像极了四处乞讨的流浪汉。
此刻听到屋内的清丽的笑声,勾起了自己曾经的少年情怀。
小学的时候,沈富贵和沈娉婷是同学。那时两家关系很好,两人经常一起背着书包上学,又一同放学回家,可谓是青梅竹马。
面对娇艳如花的沈娉婷,那时的沈富贵在心底偷偷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后来,两人学习成绩有了显著的差距。到了初中,沈娉婷的跳级,学霸与学渣的代沟让原本两小无猜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即便如今的沈富贵融合了聂远的几百年“学历”,一些方面甚至已经远超如今沈娉婷的学识,但来自灵魂深处的自卑还是影响着沈富贵。
“该死X朝天,不死万万年!”
沈富贵在给自己打气以后,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走进那幢小洋房。
“庆叔,秀婶,娉婷你们都在啊,呵呵……”
“呦,富贵来了,快坐,快坐!”
李文秀热心的给沈富贵端了一条座椅。
“秀婶,您别客气,我找庆叔说点事马上就走。”
沈富贵拐着腿客气的谦让着,就是不肯落座,或者是害怕自己脏兮兮的裤子污了书记家干净的凳子吧。
“富贵啊,你可好久没来过我家了,今天正好娉婷有事回来,中午就在这儿吃饭,你们两个同年也好唠唠嗑。”
沈大庆拉住沈富贵手说道。
“这几年你受委屈了,叔对你的关心不够呀。你瞧你,上次让你来我家拿米拿用具,你却那么执拗不要,唉!”
“叔,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哦,富贵啊,你们聊,我去炒菜!”
李文秀笑着招呼道。
“婶,真的不用了,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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