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梦见骨灰纪念堂旁边漆黑的小路上,木偶人露着诡异阴森的表情在后面追着他跑。
深凹的眼槽里还不停的流着血泪。
导演就这么在梦里跑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后浑身酸疼,脑袋还有点低烧。
拍了不少惊悚片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就给那个道具师打电话,想问他在哪儿买的木偶人。
没想到道具师也做了和导演同样的梦。
导演当即决定,让道具师赶紧让那个木偶人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白月安吹着口哨,刚一打开店铺的卷帘门,道具师的三轮车就一脚急刹停在了他面前。
道具师说想要退货,白月安怎么能答应呢?
“退货是不可能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退的!”
白月安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和导演昨晚在梦里,都被这个木偶追了一晚上!这破壁玩意就算你不退钱,剧组也不要了!”
说完,道具师就从电动三轮车后面把木偶抱了下来。
“那个骨灰纪念堂可有一百多年了,里面供奉的都是冤魂!为了镇住它,这才在盘龙山山顶修的神庙,你们不会连这个功课都没做就去拍电影了吧?而且你们导演今年就是运势不佳,流年不利,所以他招鬼做噩梦,跟我的木偶有个屁的关系!”
白月安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抱着木偶。
道具师心里一惊。
他连忙跟在了白月安的背后,“兄弟,就你这德行也会算卦?”
“我槽?你和你们导演的嘴是一个活爹的产品吧?”
白月安怒瞪了一眼道具师。
“哎呦兄弟,你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你能跟我回酒店给我们郭导再细算一算吗?”
“呵,让他来求我吧!而且你昨天不是说请了大师做顾问吗?”
“兄弟,那是我乱说的。”
白月安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角落里摆正木偶人的位置。
见白月安不愿意搭理自己。
道具师在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了,然后拨通了导演的电话。
他把刚才白月安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让我去求他?做梦吧!少特么拿鬼啊神啊的东西骗钱!我这辈子就不信这些臭算卦的……”
挂断电话后,道具师也很无奈。
“兄弟,我们导演不信你,但我挺信你的,要是没两把刷子,你也不能在这么火的旅游区开寿材店,那不成缺心眼了吗?”
刚才导演的声音近似咆哮,白月安听清了羞辱自己的每一个字。
正在擦拭骨灰盒的白月安,突然把毛巾往旁边一扔,转过头来看向道具师。
“你们导演3岁丧父,6岁丧母,从小寄人篱下,直到上了大学都没吃过一顿饱饭,23岁那年7月份才起运,24岁结桃花,29岁发过一笔偏财,从32岁狠心用下一计,于是又走了10年9个月零8天的大运,昨天我看他眉目带凶相,眼有血丝,青筋毕露,不出一周必有灾殃!而且还是非死即伤!”
“大师,你能再重复一遍吗?我用电话录下来!”
“可以,你回去问你们导演,要是我说错了一件事,我马上登门磕头叫爸爸!”
道具师走了,白月安料定他一个小时之内还会再来。
白月安想了想,他拉开柜台上的一个抽屉。
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用鹿皮包裹着的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这手串有十五粒珠子,每一粒珠子都意义非凡。
他们白家往上倒十五代,每一代的长子死后,都会被取下棺材盖上的一个小角车成珠子,穿在一起聚集阴阳灵气,以保后世子嗣平安。
白月安的哥哥死后,这珠子传到了白月安手里就又多了一个功能,那就是困鬼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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