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跑起来,就得马不停蹄。</P>
这不是什么魏溃的人生格言或者行为准绳,而是他的经验之谈。</P>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类似的体验,那就是在高度集中做一件事、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被迫或者主动暂停下来,当你再想去继续完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精力或者心力却好像消耗殆尽一样,再也使不出来了。</P>
此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P>
而为了避免再一次受到如此情况的拖累,魏溃养成了一鼓作气地习惯。</P>
破那“金锁缚虎阵”看上去用时不算久,但实际上关键手就在于魏溃与狮格云的那次无形博弈,若是魏溃没有强行打开那个缺口击杀了青衣将,那么多半要交代半条命在那儿——饶是如此,这缚虎阵还是给魏溃造成了不小的损伤。</P>
不过比起紧急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重要的还是全局的稳定,所以魏溃也没再做停留,他将全军的指挥权交还给撤到后方整军的骆寇,让他继续保持骚扰的同时慢慢撤离,而自己则立刻带着还未参与乱战的生力军火速赶往圣山。</P>
虽然这场突袭战当中德勒黑军收获的战果颇丰,斩将数员、焚营几座的同时自身受到的损失不大,但说到底他们能够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余下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对方的动作,争取到“援军”的及时进场,然后再保证尽量无损地撤离即可。</P>
可能有人还在疑惑,另外一头的大部队不是已经向东边进发了么?此地又哪里来的什么援军?</P>
但可别忘了——留在边境驻防的德勒黑军尽数退走,那么西北方的边防线就完全成为了一片空地。</P>
曾经阻隔着高勒、也就是三胡部当中褐胡部的“叹息之墙”已经不在,又获悉了巫勒内战频频、天下大乱消息的高勒部,怎么会不抢在他们的盟友厄勒苏部远道而来之前先把这片领土占据下来呢?</P>
有些时候,敌人未必会是敌人,就算他们抱着干掉你的目的而来,但在那之前他们也得先干掉你的敌人才行。</P>
贺难此举得先见,就是及早地将本来被夹在两胡与沓来叛军之间的德勒黑军解救出来,再以德勒黑军的人员、士气优势再解圣山之围,最后得以保全迁徙的大部队们。</P>
“你的计划构想的这么好,所以……你自己可千万别死在半路上啊!”换乘了一匹体力充沛的战马之后,魏溃带着两千人左右的急行军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绕过了混乱不堪的防线,从肋部直接插入到圣山的位置。魏溃咬断了一节绷带,在骑马的过程中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避免接下来因为创口再次破裂而影响战斗,至于他背上的伤此时已经有了愈合的征兆。</P>
…………</P>
圣山,巫勒王陵之内。</P>
阿祀尔没有因为贺难的殿后迟疑,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因为这种事耽误大局,他也相信主动要求守卫大门的贺难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死掉。</P>
“那孩子……是在拼命吧!”与阿祀尔几乎并肩的岱钦感叹道,他并不能算是一个朝秦暮楚的碌碌小人,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确做过许多令人十分不齿的事情——尽管他大可以说这是为了部落的发展,但却从未牺牲过自己的个人利益,不由得钦佩万分。</P>
再想来,自己当初押宝在阿祀尔身上,其实也不过是种投机之举。可此刻的岱钦却有感受到一股久别重逢的热血豪迈之感,遂主动请缨道:“我这把老骨头枉活了不少岁月,而今大战在即,我凭借着辈分有了如此高的地位,但实际上还寸功未立、一事未成,实在是无颜居于此位,也不好面对你那九泉之下的父亲——就让我率我暴彦巴图部人马出去援救那贺难小友,也算是为今后保留一份火种。”</P>
岱钦此言,可谓真心实意,豁出命去为这联盟出一把子力气,然而阿祀尔却连头也没回,言道:“不必劳烦您老出手了,贺难此去自有他的道理,这家伙命可硬着呢!况且还有那一位在……”</P>
阿祀尔所指,自然是站在队伍中间的大祭司海日古了,这鸟人听力卓绝,早就听到二人对话,只是不闻不问而已,只是此刻阿祀尔用话点他,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贺难那小子和你说了不少啊……不错,他对我的确用处不小,我也有保他命的能力——只是我不到那小子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是不会记我的恩的,所以我非得抻着他些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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