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昨晚上我想了半夜,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根本没做过生意,到底有多少把握啊?”胡燕蝶扛着锄头,打算带着妹妹到地里去给玉米锄草。
“姐,我有九成把握,你就信我吧,昨天我都和三叔说好了,他都支持的呢。我们不能继续胆小了,胆小是成不了气的。”还以为一晚上过后姐姐就会爽快的答应配合,哪晓得却有要打退堂鼓的迹象,急得胡铭晨想要跳脚。
胡铭晨一切准备好了,就只差这个东风。如果胡燕蝶愣是不愿意,那胡铭晨岂不是满头包?
胡铭晨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姐姐拿出钱来,在人生道路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是不抓紧,一旦泄了气,要想再赢得胡燕蝶的配合就更加困难了。
“三叔支持?”
“是啊,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你要是不信,他去清水河回来,你大可问他嘛,我没有必要骗你,喏,他还给了我十块钱呢。”昨天胡铭晨没有将胡建强给的十块钱交给姐姐,现在为了吸引她拿出更多钱来,胡铭晨只有拿出来了。
胡铭晨至始至终就没打算独吞那十块钱,他反而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将那十块钱也投入进去进货。
不成功便成仁,胡铭晨是坚决的豁出去,要大干一场的了。
“好,等三叔回来,要是他.......”
“姐姐,哥,你们听,什么声音啊?”胡燕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雨娇给打断了。
胡铭晨和胡燕蝶屏气仔细一听,还真的就听到呜呜啊啊的唢呐吹奏声。
“不用想,一定是又有哪家死人了,到我们家地里面的那棵神树祈福呢。”听到是唢呐声,胡燕蝶就断言道。
在水井下面的胡铭晨家地里面有一棵香樟树,那棵树很高大,两三个人牵手都未必抱得过来。只不过那棵树它不止一次被雷给劈过,上半截黑黢黢的,树干开成了几瓣,下半截则是中空,经常会有一些小动物将中空的树洞当成暂时的家。尽管如此,每年开春,这棵树还是会发出新芽,长出嫩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棵树就被当地人称之为神树,它那些丫枝上面总是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布条,成为当地重要的祈福之地。
据说,最先的时候是谁家的孩子要是夜哭不眠,大人带着孩子到那棵神树下面烧点香,烧点纸,磕几个头拜一拜,小孩就不哭了,挺灵的。
再后来,就开始有人家在老人过世之后,做子女的会请先生吹吹打打来这棵树的下面祈福祭拜,似乎是在将先人故去的消息告诉神树,希望它能够帮助先人在天堂得道成仙,再就是保护后代子孙顺顺利利,多福多寿。
即便现在这棵树近几年显得有些垂垂老矣,可它神树的地位依然保持着。
不过这棵所谓的神树并没有给胡家带来多大的帮助,他们胡家该穷的还是穷,该不顺的还是不顺,相反,这棵树反过来倒是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如果只是别人家带小孩子来祈求乖顺平安,那到还好一些,最麻烦的就是有老人过世的人家前来。
敲敲打打弄好半天吵得人心烦不说,来的那一队人还得从胡铭晨家的地里走过,那块地的很大一部分被踩得严实坚硬,种都没办法种。此外,他们还会烧很多香和纸,乌烟瘴气,一不小心还会将周围的野草和庄稼点燃。
在胡铭晨的记忆中,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他上初中之后,神树就被砍掉了。既然没有了神树,信众自然就不再来,改成寻求各式各样其他祈福祭拜的方式。
现在神树还在,就免不了时不时会有人来吵闹一番。
“姐,要不我们去看看是哪家在神树下跳神?”胡雨娇欣喜的提议道。
小孩子嘛,就喜欢看热闹,无可厚非。
“有什么好看的,一年好多次,又不是没有看过,无非就那样,没什么意思。”对于看人家在自家地里的神树下跳神,胡燕蝶毫无兴趣。
站在旁边的胡铭晨面无表情,一言一语不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他也兴趣索然的样子。
实际上胡铭晨不但感兴趣,而且兴趣还非常非常的大。
他现在的脑子里,就在快速的围绕那棵神树转动呢。
胡铭晨家现在不是面临巨大的困难嘛,那胡铭晨就想,是不是可以在神树上做些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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