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两日,苏策与二皇子赵载校出鄠邑,入凤州,顺嘉陵,一览沿江七州府,过益州,乘舟巡河,经历十三州,历时七个月,于十月终至杭州。
苏州阳山,秦之余杭山,苏杭两州共有的折冲府便置于此处,只是前两年增设折冲府,余杭折冲府拆分为苏州,杭州两座折冲府。
这是属于安南都护府的折冲府,苏策此时来此只是故地重游,因为苏策举家搬迁到了长安,因此苏策现在的军籍挂在长安折冲府上。
长安折冲府并无驻地,因为所有勋贵的军籍都挂在长安折冲府名下。
折冲府犹在,只是苏策已寻不到故人,乘兴而来,惺惺而归。
又走了两天,苏策带着妻子王兰回到了以前两人长大的地方,杭州城外大湖庄,熟悉的江南小村,大湖,梯田,茅屋,黄犬,炊烟……熟悉却陌生。
苏家举家搬走了,剩下王兰的娘家王家还在此地。
二皇子赵载校这次没有跟着,他去了金陵城,去和四皇子叙旧。
苏策一行人到了大湖庄,却让打破了湖畔小村的平静。
虽说大乾的水军常年在太湖训练,大湖庄的百姓们也经常见到军队,但是南方多步卒水军,骑兵却很罕见。
罗阳早于苏策一行人到了大湖庄,王家老少在村口已经等候多时。
苏策远远的便看到了自己的老丈人王封和大舅哥王安江,二舅哥王安河,此时这里没有大乾泾阳县伯,也没有北军军主,只有带着媳妇回娘家的苏策。
说实话,苏策是有些惧自己老丈人的,谁让他拐走了人家的小闺女。
“见过阿爷!”苏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没办法,女婿见老丈人,天生矮半截。
“贤婿还记得有我这个老丈?我家兰儿离家四载,知道说是路途太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兰儿跟那个没良心的私奔了!”王老丈可不管苏策是什么身份,说破大天去那也是老丈人教训毛脚女婿。
“阿爷!”马车上的王兰挑开帘子,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记忆中的父亲没有这么多白发,王兰连忙下车扑到老父怀中。
“我的乖外孙女呢?”王老丈望着马车空荡荡的马车,有些生气的问道。
“小婿这次出来是巡视各折冲府,路途颠簸,都都太小便没有带着。”苏策低着头,轻声细语的回答自己的老丈人。
“哼!”王老丈斜了一眼苏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连忙去擦自己闺女脸上的眼泪,这哪是眼泪,明明是老父亲的心尖尖。
“阿爷,妹子和妹婿好久没回来了,先回家吧!”大舅哥王安江出言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到了王家,苏家虽然把宅院田产留给了王家,但是王家却没有借着自己女婿的势,还是小门小户,苏策知道这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就连读书的大舅哥二舅哥也没有去做官,而是把以前苏家的宅院改建成了一座私塾,两人做起了教书先生。
这是舍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目的就是不给苏策添麻烦,这份恩情也是苏策不得不在王老丈面前矮半截的原因。
要么说军阵上的糙汉敏锐,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对于危险却极为敏锐,苏策在军方,两个舅哥要是从仕为官,若是被文臣拿捏住了把柄,苏策就难做了,索性,两个舅哥和老丈人一商量,建私塾,说出去那也是良善人家。
王家因为王兰回来,变得欢声笑语,苏策想与大湖庄的儿时玩伴玩耍,却总是觉得不得劲,也许是生活终究会磨平一切,苏策也没有了这份心思,待在王家,心却飞向了北方。
“罗阳,给金陵二皇子那边说一下,入冬了,先不走了,明年开春再出发,给长安家中送信,说年就在王家过了!”苏策吩咐了一下罗阳后,便过起了咸鱼般的生活。
如今,其余五军军主交卸权利,有的是乱子闹,苏策出长安也是躲躲清闲,若是留在长安,难免给其余五军太多了压力。
在老帅手中北军的实力增长的太多了,如今在军方,北军独占四成势力,其余六成,边军三军与南北两衙陵卫各占一成。
其余五军新老交替,难免生出动乱,要是苏策还留在北方,圣人不放心,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也不放心,毕竟那可是大乾四成军力,苏策在长安留不得,就连北方也待不成。
要说这种威胁到圣人皇权的存在,圣人肯定是要连消带打的,但是北军缺了李思哲还有苏策,缺了苏策还会有李策,刘策,不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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