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方青莳精神抖擞的起身。
一出门还被吓一跳,还黑着的天,门口七个大汉杵着,饶是她也难易做到不动声色。
“青莳,我们走吗?”段成德问。
方青莳把挎着的包袱递给段成德:“走,咱们去村口等着,里面是吃的,各位兄弟垫垫肚子。”
一行人到了村口。
段成德几个人也没客气,这些干粮吃下肚,都龙睛虎目的等着郑府的马车。
郑府的马车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了。
有人低声说了句:“好大的排场。”
“郑家的掌上明珠,这是娘家给的脸子。”方青莳拿出火折子点了火把。
头一辆马车看到火光,到近前停下来,赶车的老汉过来,恭敬的给方青莳行礼:“方姑娘,老爷吩咐了,这辆马车老奴赶车,方姑娘上车,这些兄弟们后面随便找马车看顾着就行。”
“您怎么称呼?”方青莳问。
老汉一抱拳:“老奴是郑家管家,方姑娘叫老奴一声福伯就行。”
“福伯,有劳了。”方青莳上了马车。
段成德带着人过去,三辆马车一个人,过数之后段成德坐在了最后一辆马车上,暗暗咂舌郑家大手笔,嫁妆都有二十二车!
方青莳坐在马车里,郑家准备的十分细致,小桌子上有匣子,匣子里放着水囊和点心和果脯。
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和锦缎的被子,就算是躺下睡觉,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方青莳没到榻上去,而是坐在蒲团上,用个薄被盖住了腿,单手撑腮闭目养神,特地把手腕上的袖箭露出一点点来。
郑福撩起帘子往里看了眼,看到了袖箭也看到了方青莳的坐姿,总算是放下心来,他见过的小人太多了,方青莳显然不是,懂规矩的人还带着防身的物件儿,这可不像是个寻常妇道人家的做派。
只希望这次能顺顺当当的过了青瓦寨。
郑家是两手准备,若是这一趟不成,这些东西权当孝敬青瓦寨了,如果成了,重金酬谢是小,能把婚事办好,体体面面的,那对郑家来说可意义深远的很。
从李家庄到青瓦寨得三天时间。
这三天方青莳衣不解带,到休息的时候就把段成德几个人叫到一起,至于说什么郑福没敢靠前,倒不是怕方青莳这些人,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押镖的人吃的是刀头舔血的饭,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情多,这规矩郑福得守。
再者,三天来郑福别的没看出来,倒是看得出来这些人挺厉害,一路上抓鸡打兔子,那是顿顿有肉吃的主儿啊。
“福伯。”方青莳走过来:“咱们今晚就在青瓦寨山脚下歇着。”
郑福吓一跳:“啥?”
这难道不该一路狂奔过了是非之地吗?
方青莳指着前面的山路:“青瓦寨再往前是一线天的路,如果不跟青瓦寨的人说好了,咱们进去丢了嫁妆不说,命都得扔这里。”
“可是住在青瓦寨山脚下,会不会羊入虎口?”郑福担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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