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莳没言语。
既然敢说是自己的仰仗,那就把自己的所求跟他说明白。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呵,手眼通天的二皇子必定会格外关注这件事,自己虽然不能都指望他,可安全无虞,毕竟自己若是死在京城的话,嫂嫂知道真相,她终有一日会为自己报仇的,再者,自己怎么可能死呢?
方家的未来还无法确定会走到那一步,李景瑞跟沈家要做的事情比起来,真是不值得一提,自己要进京报仇是执念,是必须亲手了结的孽缘,仅此而已。
时间很慢,方青莳并不着急,只是两个人沉默着,气氛有点儿压抑罢了。
二皇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静静地喝茶,偶尔抬头端详方青莳,江南女子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且软绵的性子,在她身上看不出来,哪怕一眼看过去是个让人会疼惜的模样,一旦了解就会发现不过是假象,这样的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我听说叶子修因为方姑娘都害了相思病,庄毅辞官又起复,去清河府当了知府,如今看来也对你颇为有心了。”二皇子说。
方青莳微微蹙眉,偏头看着二皇子:“殿下,您觉得民女对男女情事还在意吗?民女是弃妇的事情,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就算年少情为重,豪言壮语说不在意,待到两看生厌,年老色衰之时,又怎么能做到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呢?”
这话问的二皇子都愣住了。
是啊,方青莳并非未出阁的姑娘,虽然她并无子嗣,可李景瑞的始乱终弃,终是把她的一生都毁了,这么一想,李景瑞还真是该死。
再次陷入了沉默。
二皇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难受,往后靠了靠,抬起手揉着额角。
方青莳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眼,发现二皇子的脸色大变,有些担忧的问了句:“殿下,怎么了?”
“无妨,头疾。”二皇子隐忍着说:“忍一忍就好了。”
方青莳起身要去叫外面伺候的小太监。
二皇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可!”
方青莳看他两边额角凸起的青筋,突然想到了一个父亲在世的时候常用的法子,母亲就有头疾,父亲每次都会很快让母亲不再头疼。
“我有办法,你让伺候的人送来一头蒜。”方青莳说。
二皇子认为方青莳是姬染尘的弟子,会治病也正常,吩咐小德子去御膳房找一头蒜过来。
“你屋子里有针吗?绣花针就行。”方青莳问。
二皇子苦笑:“我又不会女红,怎么能有绣花针?床头的匣子里有银针。”
方青莳从匣子里拿出来针囊,挑选了合适的银针,道门口等小德子拿着大蒜回来,接过来转身进屋。
剥开两瓣蒜,从中间掰开放在旁边,搬来了椅子放在二皇子的坐榻旁边,坐下来说道:“你枕着我的腿。”
二皇子照做,头疼欲裂的他忍得辛苦,牙齿咬得咯嘣响。
方青莳顺着额头凸起的青筋摸了一遍,找到了悬离、悬颅和颔厌三个穴位,银针刺下后,捻动银针迅速拔针,蒜瓣在针眼的位置反复轻蹭,两侧额头都针刺后,再把凸起的血管刺破放血,也用蒜瓣蹭到不出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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