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退后两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变得赤红如血。他吐口血水,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嘿.....有意思,汉人,你很能打.....不过,你死定了....”
“入你老母的,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铁墨也是心下骇然,这都能躲过去,这个蒙古鞑子果然是个狠角色。
说话间,蒙古壮汉扯掉黑甲,露出浓黑的胸毛,舔了舔嘴角的血。
一刀一枪,再次纠缠在一起。壮汉越打越生猛,铁墨虽然一身怪力,可终究是对阵经验太少,渐渐地被壮汉手里的弯刀压制住了。壮汉一个鞭腿,逼得铁墨只能往侧边躲,恰在此时,壮汉的弯刀从诡异的角度扫了过来。
铁墨双目圆睁,心下叫苦。慌忙之下,长枪杵在地上,止住身形,赶紧往后躲。可即使如此,弯刀还是在肩头留下一道重重的伤口。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入,铁墨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壮汉一脚踹过来,只觉得胸口碎裂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汉狗.....你死定了.....你们都得死.....”
壮汉握拳擂了擂胸口,放声怒吼。
赤红的双目,浓郁的胸毛,他就像一头嗜血的怪兽!
铁墨心中黯然,这就要死了么?
眼看着壮汉冰冷的弯刀就要砍下来,这时一个身影窜过来,一把搂住了壮汉的腰。
那是一个瘦弱的身影,他叫韩牛儿,一个普普通通的军户。
韩牛儿抱紧壮汉的腰,厉声哭道:“憨瞎子.....快.....弄死他......弄死他......”
眼看着就要杀死那个汉狗了,却突然被一只绵羊拦住了路。壮汉大怒,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肘部一下一下撞击着韩牛儿的胸口。
一下一下的肘击,仿佛千斤重锤,几乎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韩牛儿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心下发狠,张嘴咬住了壮汉的脖子。
壮汉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努力倒转弯刀,想要将挂在身上的绵羊宰了。
铁墨终于回过神来,捡起长枪,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长枪狠狠地刺向壮汉的胸口,一枪,几乎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噗!
壮汉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心口的长枪,持刀的手不甘的垂了下来。他就像一座山,重重的倒了下去,将瘦弱的韩牛儿压在了身下。
铁墨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根本没力气将抢抽出来。壮汉身下,韩牛儿不断抽搐着,嘴里不断咳着血,眼角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鲜血。
努力将壮汉近两百斤的身子挪开,拍了拍韩牛儿的脸颊。
好半晌,韩牛儿睁开眼,凄惨无比的咧开了嘴,“咳咳.....我们把他宰了....咳咳.....”
看到韩牛儿没有生命之忧,铁墨躺在韩牛儿身旁,四肢大张,双眼望着天空的繁星。
狂风席卷,浓浓的血腥味却经久不散。
这时,哪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只要提刀走过来,就能把铁墨和韩牛儿宰了。
远处,火光闪烁,阮二狗背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破袄,可是他却疯狂的叫着,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的砸着鞑子的脸。渐渐地,鞑子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了声息。可是,阮二狗依旧一拳一拳的砸着,直到再也抬不起拳头,随后趴在鞑子的尸体上,傻傻的笑着。
鞑子的脸烂了,阮二狗的手也烂了。
“嘿.....又杀了一个.....两个了.....两个了......娃有饭吃了.....咳咳......”
此时,十五名鞑子,只剩下一个还活着。一名稚嫩而瘦弱的男子疯狂的扑向鞑子,可是每一次都被鞑子一脚踹翻在地,但是,他每一次倒下都会迅速爬起来,他就像一条死不了的疯狗。
渐渐地,这名余下的鞑子有些慌了,因为他发现同伴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真想将面前的疯狗弄死,可是手里的刀不知遗落在何处。将那个汉狗踹翻后,刚想逃,那汉狗又缠了上来。
他明明瘦骨如柴,可是哪里来的劲头这般抗打?
鞑子也有些疯了,他放弃了逃跑,将瘦弱的汉人踹翻之后,欺身而上,硕大的拳头轰了下去。
“汉狗.....你去死......你去死......”
瘦弱的男子,不断挣扎着,却终究不是鞑子的对手。
眼看着就能弄死这条缠人的汉狗了,耳边一声怒喝,鞑子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光头大汉冲过来。
光头壮汉拎住鞑子的腰,怒喝一声,竟然硬生生将鞑子举过了头顶,随后往下一按,膝盖上顶。
咔嚓一声,鞑子的腰以不规则的形状扭曲起来。
石虎弄死最后一名鞑子后,扶着那名瘦弱的男子坐起来,“坷垃.....坷垃......”
谢坷垃吐了几口血,惨笑道:“大虎哥......俺没事.....”
谢坷垃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黯然的望着旁边鞑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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