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只要自家女儿更受宠一些,到时候美言几句,帝师之位还是会稳稳当当的落到自己的手里,如今看来已然是不可能。
既然已经注定不可能得到帝师之位,还不如自己主动让出以保下宋月然的性命。
萧承泽对于宋将军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进一步拉拢杨家。
萧承泽压低了嗓音,“她的罪孽太深重,从今天开始,废除贵嫔之位,贬为庶人,流放西南。”
流放的旨意一传出,周云依生气的砸烂了宫里的两个上等瓷器。
还是司徒柔拦着周云依,才让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免于难。
司徒柔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若是真的如此痛恨她,在她流放的路上,找人截杀了便是。”
周云依苦笑,“明明是她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过,现在证据确凿,她却不用偿命,我们作为受害者想要讨回公道,还要偷偷摸摸,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要我说你就是应该让她流放去西南,他那样生活在温柔乡里的大小姐是吃不了那样的苦的,在那里,她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不是比她一死百了,更痛快,解气吗?”
周云依知道司徒柔说的也不无道理,若真的让她就这样轻易死掉了,确实也太便宜她。可是,她也不想让伤害自己朋友的人继续苟活于世。
而且根据周云依的经验,这种该死的人不她痛痛快快的死掉,之后,肯定还会时不时的出来搅动时局,恶心大家。
“就按你说的办找人在她流放的路上截杀了她。”司徒柔刚才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有想到,周云依竟然会真的同意。
“有人选吗?”周云依心中十分急切,恨不得现在就有一个杀手直接冲到关押宋月然的地方直接杀了她。
司徒柔准备再试探一下周云依是否真的要请杀手?
“有几个功夫还算是不错的杀手,只不过杀人都是要花大价钱的,你确定。”
“我确定。”周云依意志坚定,语气决绝。
司徒如从周云依的宫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去找什么所谓的杀手,而是绕道去了萧承泽那里,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承泽。
萧承泽听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你回头告诉他,你已经找好了人去派去了西北。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你就说劫杀成功。”
萧承泽打算串通司徒柔一起狂骗周云依,反正周云依是不可能去验证宋月然究竟有没有死的,而宋月然这辈子也只能在西南荒芜的。沙漠上,老死残生。
司徒柔没有说话,表示默认,她虽然和周云依是朋友,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前朝的利益,她不敢轻言妄动,所以只能告诉了萧承泽。
萧承泽既然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她就准备顺从萧承泽的安排。
宋月然是被一辆木制的囚车拉走的,囚车上锁了,这如同小臂一般粗细的铁链子。
周云依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眺望着,只见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等到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之后,周云依开始筹备小翠的葬礼,小翠不能白死,葬礼也不能就像其他人一样拉去乱葬岗,直接埋了。
她要为小翠举办一个隆重而有意义的葬礼。
周云依命令制衣局给做了一批纯白的衣裳。
当周云依穿上丧服拜祭小翠之时,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被惊呆了,皇后为一个宫女披麻戴孝,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皇后戴孝,只为国丧,所谓国丧,也就是皇帝和太后去世。
王大勺也穿了一身白衣,他这两天一直以泪洗面,也吃不下饭,去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面容憔悴的坐在小翠的棺材旁。
王大勺今天带了一筐小翠,从前最喜欢的青梅果脯。将果脯一个一个整齐的码在棺材的缝隙当中。
老钱也带了一盒糕点前来上供祭拜。
周云依看了看差不多到时辰了,他们还要把小翠送回宫外的家中,在由家人举办一场疯狂的葬礼。
小翠七岁的时候就卖身进了周府,之前小翠就常跟周云依说在周府呆着,什么都好,不求吃穿,也不怕受欺负,只是偶尔会想起家中的老母亲,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那个时候周云依就曾经想过,只要小翠愿意,就立马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他,让她一个快乐逍遥的平民,而不是一个丞相府里的永远的奴婢。
在某一次小翠说完想家之后周云依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卖身契。,准备交给小翠,但是小翠见到卖身契之后,没有周云依想象当中的感动和开心,而是整个人都慌张起来,跪着求周云依不要赶她走。
周云依当时和小翠解释不是要赶她,而是想给她一个平等的身份。
小翠到时候哪会知道什么叫做平等身份,只以为是自家小姐嫌她烦,不想再让她伺候,所以才能生气,要打发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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