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看了常小婵一眼,眼神中带了几分责怪。
无缘无故的非要往医馆跑什么?弄这么个多事的大夫到家门口,想干什么?
常小婵不由低下了头,怯怯地避开了婆母的眼神,小声道:“婆婆,我今天去了医馆,时大夫在医馆替我煎了一副药,我喝完之后孩子当时就动了,那药应该是管用的。”
常小婵话未说完,海氏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乱喝药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是双身人,怎么能随便乱喝药?”
“时大夫是看诊后才开的药,她是大夫,不会乱开药的……”
海氏的脸都气红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有些无良大夫,没病也给你说出三分病来?你一个孕妇,怎么能随便喝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喝的所有中药必须经我的手!”
时舟顿时觉得十分意外,难不成这海氏也是懂药理的,要不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海氏冷了脸,“时大夫,我儿媳妇怎么安胎,是我家的事,不需要您操心,您是大夫,看得是病人,我儿媳是孕妇,用不着你来看,希望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海氏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常小婵咬了咬下唇,“但是婆母,孩子确实有很长时间不动了,早先我摸着肚皮,孩子还会踢一下打一下,但是后来孩子完全不动了,我真的特别怕……”
“有什么好怕的?大人还有犯懒的时候呢,何况是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我还能害了我的亲孙子?”
海氏厉声训道:“自作主张!万一伤了我的孙子,你怎么跟大鸿交代?大鸿每日走街串巷的卖货,你倒好,没病没痛的,三天两头往医馆跑,白白给医馆送银子!”
常小婵被婆母一通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开口说话了。
时舟看着婆媳二人的对话,她略一沉思,开口道:“夫人,你们的家事我管不到,鉴于医者问诊的本分,我只问一个问题:常娘子可曾服过我开的药?”
海氏觉得眼前这女大夫十分难缠,心中已经有十二分不悦,只是她把儿媳送回来,海氏也不能直接赶人。
〸再一个,今天左邻右舍口中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位时大夫,大游山这么小,她何苦得罪一个大夫?
海氏虽然不高兴,到底还是维持着风度,“时大夫,不管小婵有没有服,都请你不要随便给她乱开药,我怕你担不起这个责!”
时舟碰到过不少固执的病人亲人,但是像海氏这样强硬的不多。
被海氏如此凶狠对待,时舟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那可否把门口药渣的药方,借我一看?”
结果海氏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她看着时舟说:“时大夫,不是我为人小气,而是我这药方是我花了五两银买回来的,我不能轻易拿出来给人看。”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看药方,还得拿钱来买,这庄子上已经有两家从她这买了药方,各自付了五百文钱。
对海氏来说,要是多卖几次,可就回本了。
当初他们孤儿寡母到大游山落脚,没少被人欺负,后来海大鸿长大了,还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周围的人终于不敢欺负他们。
那从那时起海氏下定决心,等以后儿子娶了媳妇儿,一定让儿媳妇多生儿子,只有儿子生的多了,这门庭才能撑得起来。
她手里这药方千金难求,只要按时服用这药方,小婵妥妥的生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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