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两三万石,有个五六千石就行了。”陆春明舔着批脸说道。
“五六千石?我且问你,泾阳人口几何?现在家中粮食不济的有多少户?流民又有多少?”
“泾阳人口共计六千三百七十二户,家中粮食不济者约有半数,加上流民,人数不下三万。”
“陆明府觉得五千石粮够三万人吃多久?施粥的话,只能多开粥场,这样一来不仅支出增加,也难保官吏不上下其手,五千石粮,落到百姓嘴里能有三千石就不错了。放粮的话,一人一日半斤粟米,又能放几天?”
这年头主要粮食作物是小米,在没有充足蛋白质和其他营养物质摄入的情况下,半斤小米只能是让人饿不死,至于吃饱就不要想了。
陆春明越听脸色越难看,有心想说些什么,就又听李枫说道:“某便是借粮与你,你又如何偿还?”
“某可签字画押!”陆春明马上说道。
“若是你调走了呢?下任县令可会认账?”
“这个……”
“我也可以捐些粮食,可某是勋贵,若被御史弹劾,少不得要被扣个邀买人心的帽子。就算陛下不追究,可某依旧会被人记恨。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某不能不考虑啊。”
“唉!某还是行文雍州,向上官请求放粮吧。”陆春明一脸颓丧的说道。
“不要垮着个脸嘛,你左右都是要行文雍州的,宜早不宜晚嘛。”
陆春明没搭理李枫的打趣,拱手道:“李县男,某这便告辞了。”
“这就走了?不听听某的办法?”
“嗯?李县男你有办法?”陆春明垮着的脸立马就充满了希望。
“你先行文雍州,申请疏浚渠道、修补河堤。”
“大冬天的疏浚渠道?土都挖不动吧?这雍州能批?”陆春明有些迷惘了。
“能啊。上头不同意,你就说泾阳饥民流民颇多恐生事端,请州府拨下钱粮,雇佣饥民流民疏浚渠道,施以工代赈之法。另有泾阳大族愿意捐钱粮帮饥民渡过难关,请州府勒石立碑以彰其功。”
“以工代赈?好法子啊!勒石立碑?哈哈哈,贤弟果然大才啊!”陆春明很快就明白了李枫的意图,大笑着夸赞道。
李枫翻了个白眼,不给你出主意我就是李县男,不给你出主意就是贤弟。嗬,呸,渣男!
这年代赈灾主要以稳定灾民为主,让他们饿不死也吃不饱,这样他们既不会四处流窜也没有气力闹事。勒石立碑这就是后世特色了,后世李枫老家几乎每个村村口都有一块“功德碑”,上面记载这村里修路或是修祠堂,各家各户捐了多少钱,若是大户捐的少,少不得要被乡亲骂一句抠门,所以但凡混的好些都不吝于多捐些钱搏个好名声。
“贤弟!某这就回去上书雍州刺史府,尽早落实此事。”
“慢走,不送。”李枫端起茶碗示意好走不送。
“你就不挽留一下某?”
“再不走你就别走了,某自行上书陛下。”
“贤弟!为兄告辞!”陆春明说完一拱手,一溜烟就跑了。
李枫:“……”
两天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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