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南,尘土飞扬之中,两千余骑西凉骑兵“荷荷”大叫着狂驰而来。杨奉一马当先,脑中仍在回想着临行前张济对他的种种承诺,心中一团火热。
“杨将军,一支步兵正在我军前方列阵!”一名斥侯拨马回报:“他们打着郭汜的旗号!”
“是了!郭汜正执掌三辅和弘农的军权!他的鼻子可真够灵的!”杨奉愕然道:“此处只是弘农边缘,他们居然也能事先侦知我们的动向?他们有多少人?”
“最多五千!”那斥侯一脸轻松道。
“前面地域开阔,正适合我军骑兵冲击!”杨奉闻言心中一松,狞笑道:“也算是为了李傕将军报仇!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话音方落,后方突然一阵大乱,有人骇然大叫道:“不好!有骑兵从我军后方两面袭来!”
“什么?”杨奉一震,当机立断道:“前队变后队,先击溃后方的敌军骑兵!”
然而,当他正面迎向后方来袭骑兵时,脸色立时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只见尘头满天,蹄音雷动,来袭骑兵至少达到五千之众。而待他看清了当先那名雄伟如山的大将后,更是惨叫出声:“华雄!”
杨奉再不敢多言,竟是直接拨马便逃。对方步骑混合,前后夹击,实力数倍于己。而领兵之将更是昔日在西凉军中与杨奉旧主李傕齐名的猛将华雄,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见主将弃军而逃,杨奉部下立时炸了窝一般四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而逃。而关中军骑兵大多是西凉军旧部,对凉州战法更是轻车熟路,亦骤然分散,以数骑或十数骑为一组,对敌军开始了疯狂追杀。远方的关中军步兵方阵亦隆隆压上,封堵敌军退路。
一时间,原野上沙尘蔽日,杀声震天。
洛阳正南,在迎击另一路南阳军的战场上,却是根本毫无花哨。
狮盔银甲的马超以三千骑兵对三千骑兵,正面展开攻击,如火炽烈,如锋锐利,一个冲锋便凿穿了敌军,令其全线动摇。与敌将交马之际,马超更是抬手矛出,将敌将宋果挑飞半空。
“西凉马超在此!”马超雄壮的怒吼声震动整个战场:“尔等还不下马受缚!”
听得西凉锦马超之名,又见大势已去,宋果残部放弃了逃跑与抵抗,成片成片的弃去兵器,下马受缚。
“大兄!宋果首级在此!”马岱兴高采烈的纵马而来,向着马超大叫道:“大将军交办的差事儿,手到擒来!”
“些许小事又有何难?这还远远不够!”马超露出一丝微笑,却立即沉声道:“马岱你去传令,由你领一千兵马在此收押降军、救死扶伤!为兄还要再去杀上一阵!”
“什么?”马岱一怔,却立即省悟道:“洛阳东南?”
“不错!”马超抹了一把狮盔上的血迹,慨然道:“孙策正领兵两万迎战文聘,那可是令连战神吕布都折戟饮恨的可怕对手!而孙策兵力并不占优,我担心他为父报仇心切,中了敌军的诡计……我军战场距离孙策战场最近,我与他又情同兄弟,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必须去助他一臂之力!”
“此处便交给小弟吧!”马岱听得心头滚热,长声大笑道:“恭祝大兄武运昌隆,再建新功!”
洛阳东南。
面容雄奇的文聘凝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破败残毁的关隘,不由动容道:“这便是轩辕关吗?没有想到昔日扼守洛阳东南咽喉的险关要隘,今日竟成了这般光景!”
身侧的部将邓济亦感慨道:“董卓之乱前,轩辕关自然是重兵把守。而后,连帝都都成了一片废墟,此处还有何镇守的意义呢?当然亦随之废弃了!”
“这么说来,情形有些不对啊!”文聘眯起眼睛,仿佛自言自语道:“既然南鹰有心重建帝都,那么他部下智者无数,渤海军修筑制造之能又甲于天下……怎会对如此兵家必争之地弃之不理?”
“将军,您的意思是?”邓济不由悚然心惊道。
“此处距离洛阳旧址已经不足百里,而南鹰与曹操一直貌合神离。换成是你,会对毗邻曹操的地界如此门户大开吗?”文聘亦是一阵心悸道:“渤海军刺探军情的本事亦是天下少有……本将怀疑,前方已有渤海军设伏,正等着我军麻痹大意,一头撞入他们的包围圈!”
“这么说来冒失不得!将军,我们还是撤军吧?”邓济想到渤海军多年来的不败战绩,不由心惊肉跳。
“撤军?撤不得!”文聘摇头苦笑道:“未见敌军一兵一卒便撤军,主公之处如何交待?何况我军以步兵为主,一路劳师远征的潜踪匿迹而来,兵马多已困乏,能跑得过拥有大量战车和骑兵的渤海军吗?”
“那应该如何是好?”邓济面色苍白道:“我军偷袭不成,亦撤退不得,实已进退两难了!”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同时,就地取材,抢修轩辕关!”文聘沉声道:“若我军可以诱使渤海军来攻,便可依据险关全力防御!只要僵持数日,敌军急切难下,必然心生退意,我军便可从容退却!”
“将军此计大妙!”邓济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吼了起来:“全军扎营,抢修关隘……快!全都动起来!”
此去西北五十余里外,孙策临时搭建的将帐中,笑声朗朗,气氛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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