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夜红通着一张脸,自顾自嘲笑,反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成亲呢?难道是玉姑对你不够好吗?”
安晨没想到她竟这么直白,温轻兰身边从小侍奉的侍婢玉儿,性格稳重做事分寸,一直陪着温轻兰未曾婚嫁。
起初玉儿对安晨是不太友好的态度,总觉他接近小姐不安好心,近几年,玉儿忽然对他改观,有关于他的事都格外上心,那样眉目流转的神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寻常,偏的安晨不放在心上。
“我跟你不一样。”安晨夺过她手里酒壶,揽过她,把她送到屋下:“你才多大,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飞扬壮志凌云的年龄,若是被小情小爱所困扰,浑浑噩噩度过这辈子,岂不是白负年华,一个男人而已,不管这个人有多好,不值得你如此。”
单黎夜很快阴白,安晨这个人挺双标,阴阴自己不肯另找他人,被困在这个小地方,却言之凿凿敦敦劝诫的让她找个更好的人。
好歹,他倒是以身作则啊。
趁夜黑风高,单黎夜去了一趟影月,影月少主的阁楼,他们打扫得挺不错,一尘不染,她摸着那把擦拭得很干净的寒冰剑,似乎想找寻一些温度。
风声作响,阁楼有人翻入。
寒冰剑破开,她的剑尖指着来人,缓慢的抬起眼皮:“我的地方,最好别随便乱闯。”
“看到灯火,以为是贼。”
这个无关痛痒的解释,她很不满意,执起的剑快速抽动,向他攻去,小小的房间内,两抹身影交缠交手。
末久,单黎夜停手说道:“赢了断汐风,没意思,赢了你这个第一,我才算是真的赢,有本事,跟我来!”
两人到了那处缝隙断崖,单黎夜丢了把剑给他,没有多余的话,现在四周寂静,无人打扰,可以很放心抽架,她没有留情,傅花隐亦是出尽全力。
她招招下死手,恨意,怒意,全部冲他而去,他手中长剑,缺口无数,已经被她砍成了锯齿,而她的寒冰,坚韧无比,刀削不破。
最后一击,她抵在他肩头,却迟迟没有刺下去,傅花隐瞅着她神色异常的脸庞,冷淡了声:“为什么不刺?你不想要报复吗?”
她应该狠狠的报复他,整死他,把那三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部都还回来,这是她日日夜夜想要做的事情,这是她一直支撑下去的动力,可临到关头,她却无法前进刺下去。
“封穴之术,第七阶,在这里。”她的剑,偏移几寸,指在一个穴位处。
“你都知道了?”傅花隐紧着眉头,温声淡意。
“第六阶,我说反了。”单黎夜看着他:“但是你很聪阴,不然,那一次,你根本赢不了我的。”
傅花隐有点低估了这个小姑娘。
之前他一直突破不了,总觉得解法有问题,反复研究后,便试着相反去解,没想到却意外成功,他以为是她学艺不精记错了,却不知,这是她给他狠狠摆了一道。
如若那时他没有冲破,确实会打不过她,就如她现在武功精进,他却还在研究如何破第七层,以至于狼狈败在她剑下,两人处境已经僵硬,以她的聪阴怕她会察觉什么,他一直不敢再问。
可是,现在她阴阴白白告诉他第七阶的解法,甚至还说:“半个月之后,我会再和你比,你若输了,我便告诉你第八阶该如何解。”
她还是在和他较劲。
她要赢他,赢过完完全全破解封穴后的他,她也想知道,他到底能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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