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黎夜撇了眼身后,没有姬阳的影子,她已经把人甩开老远,肃杀宫留姬阳在她身边,只是想知晓她的行踪她做过的事,与其暗地跟踪,还不如让人阴目张胆。
这肃杀宫,她该当友还是敌?
摸黑进入肃杀宫地牢时,单黎夜有些惊呆,眸光划过地上昏睡的大片人影,她往地牢里面奔去,房门已经破开,房内除了被弄断的韩玄铁链,什么都没有。
是被人救走了?
还是花隐他们自救了?
出了肃杀宫,穿过树林,单黎夜立在山崖之巅,一只红羽鸟如期而至,落在她护腕上,她取得其中的信息,松了口气,便将鸟儿放走。
只是,萧南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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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庄,一遍鲜红,囍字遍布。
杨孟祁一身红衣,红的耀眼,青丝微绾,发髻上系着垂至腰间的红带,他立在院落,脸上却是张无情绪的面容,而他的手掌间,在抚摸那个雕刻着百合的发簪。
轻揉,摩挲。
直到侍女请他去前院迎客。
前院,热闹非凡。
他的出现,又惹来多人的恭维与道喜,他们脸上喜气洋洋,无一不验证着今日是他的良辰吉时,是他的成婚大日。
他除了笑,还是笑,皮笑肉不笑。
“你便是杨孟祁杨公子?”
不淡不痒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好奇。
大门前,刚迎接完一批宾客的杨孟祁,宛然回首,盯着眼前人打量半响。
前头有张请帖递到了他眼前,杨孟祁含笑接过,打开,脸色又突然骤变:“幽冥楼,沈堂主?”
“不错。”这句,属于沈谙身边的林绍谦:“闻杨公子大婚,特意前来贺喜。”
“多谢沈堂主赏脸前来。”杨孟祁笑笑寒暄,但又微微眯了眼睛,可瞧这架势,只是贺喜这么简单?
幽冥楼只来了两个,沈谙与林绍谦。
他素闻幽冥楼不曾与任何人有交情,不喜世俗繁文缛节,他人拜会的请帖,一概拒之,他送请帖之时本以为也会被拒绝的,却没料到,幽冥楼如今堂而皇之的拿着请帖登门,这让别人该做何想。
可这请帖,确确实实是真的。
那日他记得父亲说过请帖再另加两张,一张送往幽冥楼,那另一张璃月教,他甚至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与这两方势力有过牵扯。
沈谙的目光盯着杨孟祁的脸容看了好会儿,深深思考了点什么,目光再是不期然的落到杨孟祁握拳的手上,眉头骤然锁紧。
——一枚簪子。
可这根簪子怎跟黎夜发上极似罗兰的百合簪子如此相似?
早听人禀告黎夜与杨孟祁有交集时,让他耐人寻味,她不像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如今见到这个杨孟祁,沈谙的确有些讶异,忽然觉得,他来这一趟,似乎没错。
杨孟祁感受到了沈谙灼热的目光,手一收,簪子便藏于身后,沈谙的目光也随着杨孟祁的动作而收回,并不道破。
远方,一匹马绝尘而来,坐上人不顾情面与礼,下马之后直接将手中请帖丢给杨孟祁身边管家,自报家门:“璃月教护法,宁水琊。”
“宁小兄弟,竟这般豪爽。”沈谙上前笑着,不自觉的交谈。
宁水琊微微眯眼一瞧,看到沈谙黑衣劲扬,似看到稀客一般,而沈谙刚刚的称呼——小兄弟?
不过是大他十来岁的人,这个称呼虽有占他便宜,可却又极其的合理,宁水琊不紧不慢的语气,却又直接问:“沈堂主,你也是来找她的?”
沈谙一笑不语,似是默认。
早前收到她的消息,这次的梅花拜帖,送到了杨百里手中,只不过,杨百里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此次前来,只图凑个热闹。
至于宁水琊,只是单纯来参加婚宴,半途收到沈谙的信件,才知她有可能来,只是宁水琊没想到,沈谙竟然也会亲自来了。
杨孟祁瞧着这两人却是不安起来,隐隐约约从两人不多的交谈中猜出,宁水琊说的“她”应该不是他杨孟祁,而是另有其人。
“请。”
声声客气,客人已经全部上座,耳谈交际,刺人的乐器声盖过了人声。
那红色的地毯上,喜娘缠着新娘,一步步走近大堂,纱巾微微的扬起,瞧见薄薄的一层红纱下,颜笙儿荡起涟漪的笑。
两人手中一条红菱紧牵,伴随着吉人的一声高呼——
“吉时已到。”
坐上杨百里笑的和蔼,沈谙却是盯着那人手中的簪子,宁水琊时不时的望着喜气洋洋的一片人群,试图搜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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