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绵绵地叫了一声。于是她跟了过去,猫才放心地又跳上几层台阶,继续回头看她。
在老猫的带领下,她这样一步步来到了五楼的某处门前。她的注意力都在猫上,甚至无暇顾及五楼的构造。停在这扇门前,猫站起来,用爪子扒拉起来,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向下看,那一块区域实在是千疮百孔,全是猫的抓痕。看起来这扇门已经身经百战,而且,并不是每一扇门都能获得这样的勋章。
门没有锁。她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但看这猫坚持不懈地生产刨花,她决定帮忙延长一下这扇门的使用寿命。她暗想,按抓痕的密集程度与这猫的年龄推算,大约在这扇门前,已经有不少“老前辈”因工伤退役了。
不知能拿多少耗子,但看这猫挺能打洞的。
“打扰一下……”
梧惠轻轻敲门,门便自己开了。吱呀一声,还有点吓人。老猫闲庭信步,怡然自得。梧惠试探着走进去。这间屋子挺宽敞,内部也如外面看着那样,古色古香,像是那种古代有钱人家的深宅大院才有的装潢。梧惠不禁想,虞氏的房子,是不是也像这样。
走过疑似客厅的空间,有厚重的木雕屏风与幕帘将空间切割。有一排青绿水晶珠串成的帘子,里面隐约坐着几个人影。老猫迈着急促的碎步跑过去,梧惠跟上来,掀开帘子,正看到它跳到一个人怀里。
“我这子怎么又窜没影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抚摸着老猫的头。不知道哪儿摸得不高兴了,老猫啃起他的手来,他倒是面不改色。他脸上褐色的、沟壑纵横的烧伤令梧惠胆战心惊。
他的对面就坐着莫惟明。莫惟明看到她时,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二人视线交接,还没来得及什么,坐在旁侧的男人先开口了:
“哈哈,冻冻早就到当老爷爷的年纪了。”
好奇怪的猫的名字。
梧惠看向他。这位男性看上去面相和善,至少比二楼的几位更温和些。他话也细声细气的,并不咄咄逼人。加上有熟人在场,梧惠稍微放松了一点。
是时候对某些人兴师问罪了。
“你怎么扔下我就跑了?招呼也不打。”
凉月君与那个男人同时侧目,像是听到了很不得聊八卦。
莫惟明的表情倒是有点疑惑了。
“是我没清楚吗?我昨晚好像没有要你来的意思。”
“之前不是好了吗?如果要来,我也一起。”
“你还真是……总之情况有点变化。我本来没打算再叫上你,但既然你来了……”
“你们都背着我了多少?”
气氛算不上剑拔弩张,但多少有几分焦灼。一旁的男人见势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这位姐您别激动。莫先生也是刚坐下来,还没聊上几句。您看,这桌上的茶水还热乎着。您算是来得正好,关键的部分您一句也落不下。”
他话比前面几位客气很多,但态度并不低微,反而有种闲适与从容。
“您是……”
“您可以称我为角。一路上来,您大约也见到我其他兄弟姐妹了。除了大姐不在楼下。”
大姐?若按辈分,就是号为“宫”的女性了。最的少女则被称作“羽”,楼下的男人是“徵”,那女人一定是“商”。如此,五位知名的弟子便是齐了。梧惠若有所思。
温雅的男性示意坐着的人,又:“这位便是巧兰夷则·凉月君。有什么事,两位只管与他沟通便是。我不过是一名的见证者,当我不存在就好,诸位请畅所欲言。”
凉月君一手懒洋洋地支在旁边的桌上,另一手不厌其烦地给老猫顺毛。拥有奇怪名字的老猫伸展四肢,在髌骨所不存在的地方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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