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问她道:“这事,季泽修知道吗?”
序瑜摇摇头,“我和他已经分开了,周六晚上,我和他开诚布公地聊了一次,现在这种情况,我爸被揪出来的概率很大,他有大好的前程,完全没必要为了我而耽误。”这次和上一次还不同,上一次他还能撑得住,这一次随着5月16日的《通知》下来,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谁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爱立追问了一句,“他同意了?”
序瑜点头,“同意了。”就是最后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睛里,有几分嘲讽,还问她:“为什么,每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你第一件事,不是向我求助?而是分开?”
她当时硬着头皮道:“因为你太优秀了,谁都知道你应该有一个璀璨夺目的未来,我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拖累你。”
当时季泽修似乎有些好笑地问她:“你觉得拖累了我,觉得良心不安?为什么会良心不安,谁处对象还会想到良心安不安的问题上?”
她一时都被问住了,稍微想了一下,她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良心”俩个字,因为他们的感情还不够,她一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无法回报他的感情。
并不是以后的日子里,她可能良心不安,而是现在,她潜意识里已然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她当时没有回答,季泽修也没有再问,只是说:“如果你觉得,我们分开是必然的话,那么,我也没有意见,祝章同志以后的路,一帆风顺。”
“谢谢,也祝季同志步步高升。”
季泽修也没有回她,只是望了她一眼,就走了。
爱立听她说完,有些感慨地道:“你俩还真是一波三折,没想到到最后,到底是分开了。”
序瑜笑道:“挺好的,爱立,我现在觉得挺轻松的,我甚至都觉得,这辈子都没必要找什么对象了,一个人过就挺好的,我这种性格,无论是我喜欢的,还是喜欢我的,最后结局都一样,分开是必然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和爱人“共患难”的概念,危机一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要拖累别人。
但是不可否认,她这种想法,每次都很伤人,显得对对方人品的不信任一样。
爱立笑道:“没事,每个人的择偶观都是不断变化的,不管你有没有对象,又不妨碍我们做姐妹,没有就没有吧!”
序瑜点点头,问她道:“你上周见到你表姐没?”
“见到了,贺叔叔看到文江的文章后,也意识到了危险,想办法给她办好了手续,隔天就把她送上了火车,等文家那边发现,羡薇表姐早在这边扎根了。”
序瑜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爱立,我刚都没敢和你说,文江那篇文章出来后,其中一个被点名的,当天夜里就选择结束生命了。”
爱立听得心里都发凉,“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小姨父。”
序瑜点头道:“确实让人不放心,回头你们家里商量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你小姨父调到工厂或者村里去?”
“嗯,我回头给贺叔写信问问情况。”又想到幸好谢微兰把藏季海搞下去了,不然贺叔这边,都埋着个地雷。
序瑜见她眼下一片青黑,问道:“你不会是为最近的《通知》,担心得夜里都睡不好吧?你要习惯,一旦开了头,以后这种东西,估计不会少。”
爱立摇头,“不是,序瑜,我昨天在叶骁华家,遇到我们大学的同学,叫严小琦,你认识吗?”
序瑜想了一会,摇摇头道:“没有印象,她怎么了?”
“她一见到我,就提我是魏正的对象,还问我魏正后来去了哪里?吓得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序瑜先问道:“她和魏正是什么关系?”
“她的室友和魏正是老乡,然后有一个试验课,还是魏正指导的她。其实和你说实话,我就是担心,她会不会把我帮助魏正的事,捅到单位来。我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序瑜握了握她手道:“你先别怕,现在你都结婚了,就一口咬定和魏正没有关系,除非是魏正当面指证你,说他偷渡的钱有你资助的一部分,不然谁也不能把你和魏正扯上关系。”
爱立定了定神,“我这心态还是不行,遇到点事,心里就慌跳跳的。序瑜,还好你还和我在一个单位,我遇事还能和你商量一下。”
序瑜斜了她一眼,“你这样说,把铎匀放在哪里了?”
爱立笑道:“是,不能抹杀他的功劳,他昨晚半夜还安慰我来着。可到底咱俩关系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是我俩搭配着解决问题的。”
序瑜听她这话,心里觉得熨帖得很,抬手弹了下她额头道:“你可越来越会说话,光这一句,就让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你,行吧,这个严小琦我回头帮你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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