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珠宝首饰一般抢不到,抢到也多半不是自己的。但乌漆嘛黑的散碎银子(民银含硫量高,易氧化变乌)、黄澄澄的铜板、上好的衣服布料、锅碗花瓶各种物件,可都是宝贝!何况……还有女人!
哈哈哈哈!
本队围了个村子。因为是晌午,村民都在家里躲日头,没看见队伍开过来,圈了不少人,太好了!
带几个兄弟闯进一户人家。一个死老头子一个劲地打躬作揖着央求。呵呵,要说冤,你&他&妈会比老子冤?说惨,能比老子惨?大鱼吃小鱼,大人欺小人,这世道就这样,认命吧!
女人怀里的娃一蹬,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啧啧,刚才还没注意到哩!钟阿义只觉得一股热流在小腹里迅速蔓延开来。示意两个兄弟把老家伙拖出去,等大爷们泄了火,再拿点东西,也不会太难为你们。哦,可能哈。
没想到老东西居然咬人!
果然,黄三是个暴脾气,除了自己谁都不服,一刀就把老东西攮了。
活该!不认命就这下场!
黄三捅死了老东西,自己拉扯半天还没收拾得了这个小娘们和那倒霉娃子,以后可咋混?一巴掌打翻了女人,拽住倒霉孩子的腿就势往炕上一抡……
女人惨叫一声瘫在地上了。
拽起来往炕上一推……女人不反抗了,死狗一样任人摆布。
早这样不就完了么!
活该!
提起裤子,踹了一脚老死鬼:你&他&妈别瞪着老子!老子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就死哪里了!
这都是命,懂么?
你有你的命,老子有老子的命。大帅欺负将军,将军欺负小兵,小兵欺负你,你也肯定欺负过别个——你总杀过鸡羊吧?它们冤不冤?
所以,这都是命!
这家真他妈够穷的,翻了半天也没啥东西。咦,炕边怎么堆了这么多秫秸杆,灶房在院子里啊!
你俩给老子刨一下看看!
哈哈,被老子猜对了,满满一口袋粮食!
张麻子,把粮给老子背上!黄三,你&他&娘&的也别空手,把女人牵了,带着走,到延长找人卖了!等等老子,这老死鬼的脑袋说不定也能换点赏钱,等俺割下来带上。
炕沿边的死崽子多少有点碍眼,嗯,这么多现成的秫秸杆……
火镰的火星点燃了艾绒,艾绒引燃了秫秸杆,梁老四家燃起了熊熊大火。不久,村里东南西北各处纷纷冒出更多火头,宣告着本地剿匪任务已经胜利完成。
刚刚被队官彻底搜过身的军兵们依旧喜笑颜开,以小旗为单位聚拢成小堆,向一旁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人群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怪笑——被他们指指点点的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年纪从十几岁到三四十不等,有的哭泣有的漠然但所有人都被绳子拴成一串。
没跑掉的老少们蹲在不远处,周围是拎着明晃晃刀枪的看守者。刀枪上滴下的血迹,绝了他们逃跑的念头。
粮食袋堆在一起,垒了好大一堆。粮堆旁是杂物堆,锅碗瓢盆农具箱笼被褥啥都有。两头牛和二十几只羊拴在村道旁的树上,有的偶尔低头啃两口地上的青草,有的默默地盯着看道旁一溜排着的几口大号行军铁锅。锅里热气蒸腾,翻滚着刚才还和它们共处一群的同类们变成的肉块。有只牛对着铁锅跪卧下来,眼里淌下两大滴泪水。这个情景立即把大部分军汉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大家指点嬉笑着感慨着。不过,也就是一瞬,很快,他们便又都扭过头去看女人们。
……
队官和李长发的亲兵以及两个总旗官心满意足地从村里最大的宅里出来。队副手脚并用三两下爬上房顶,手搭凉棚向四野望去,三四里外还有个村子没冒烟。
村民该是都逃走了,但没过兵的村子今晚可以宿下。明天再好好翻翻,总会找到些什么。选定了方向,吃饱喝足也暂时发泄够了的官兵们在队官的吆喝下,纷纷起身,牵着牛羊和女人,向目的地开拔。不少人的腰间都系了颗血淋淋呲牙咧嘴死不瞑目的首级。
走在队伍中间的是推车挑担的那些幸存村民,他们在帮助官兵们把曾经属于自己的粮食、财物,和妻女姐妹们送向下一个即将遭受蹂躏的村庄。
本来李长发手里只有两个营,为了这次“剿匪”取得最大收获,吴多贵副帅又临时给他拨了两个营。李参将自己坐镇延川县,四个营以队为单位,都派了亲兵盯着,全撒到周围乡下已经三天了,各队开始陆续回城归建。
这次的收获不错,战利品都先放在延川,要找个营看住,免得让什么山贼马匪抢了去,自己再带三个营到延长转一圈,就算圆满完成任务。这趟回去,除了狠狠发笔财,又是一场大捷,再交上几十颗说得过去的人头,加个副将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李长发正在琢磨让哪个营留守,闫文龙一行到了。
本篇知识点:
银针试毒。
理论上讲,银针不可能试毒的。但实际操作中,古代不仅有这种事,往往还很灵验。
古代应用最广的毒药是砒&霜,也就是氰&化&物。不过,由于提纯技术不过关,会含有大量的硫元素残留。试毒的银针含银量十足,又擦得亮晶晶,遇到硫,会变成硫化银——硫化银的颜色是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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