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听到前一道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刚偏头看过去,便听到第二道声音,她蹙了蹙眉,站起身却朝着第一道声音的主人走去:“原来是朱婶子呀!”
朱婶子四十来岁,在长林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主要归功于她家是长林村第一家养猪大户,朱婶子有套旁人学不会的养猪法子,人称‘猪婶儿’,按理说夏槐应该叫她伯娘,但大伙都这么喊,她就不乱套了!
当然,这样叫一般没有贬义,除非对方表情不大对劲或者语气不祥, 不然也就只是个称呼。
朱婶子笑着将手里的篮子掀开:“这不, 我寻思你们刚过来,房子啥的还没搭起来,担心你们忙的忘了吃饭,我家刚巧做了顿杀猪菜,给你们拎过来两碗!”
篮子一掀开,顿时香味四溢。
这杀猪菜实际就是大杂烩,有血肠、五花肉、血豆腐和粉条,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干菜、酸菜一块乱炖。
好肉也不多,但就是吃这个大乱炖的味道,闻着香, 吃着更香!
她旁边那尖脸猴腮的妇人连忙搭话:“瞧猪婶儿多好, 这样两大碗满满的肉菜, 搁在街上也得卖大几十个钱呢!”
朱婶子有些尴尬地摆摆手:“害, 啥钱不钱的,往后咱就是乡亲了,不讲究这些!”又怕旁边的人乱讲话, 连忙为夏槐引荐:“这个是三草她娘, 她家三草是我们长林村数一数二的俊姑娘!”
夏槐默默瞥了三草她娘一眼, 伸手接过朱婶子递过来的篮子,从里面拿出那两碗杀猪菜后,又将篮子还给朱婶子:“谢谢朱婶子,改天去你家玩。”随即走到麻袋跟前掏出一个小的油纸包:“这是一点松子糖,婶子拿给家里小孩吃。”
朱婶子本来还有些替三草她娘尴尬,这会儿看到夏槐塞给自己的松子糖,当即红着脸推了回去:“这可不能要,拿回去!”
她又不是为了要回礼才送饭的,可不能收!
三草她娘被夏槐忽视,紧接着又看到夏槐要给朱婶子松子糖,当即又气又怒,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哟,一点糖就想白得两碗肉菜,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能算计呢?”
“还有,朱婶子跟你讲话,你怎么不回话?有没有规矩啊?听说你嫁人都小孩了?怎么,你婆婆没教你规矩?”
夏槐本不想搭理她的, 但人都骂到头上了, 再不说话岂不是被人误会是个怂包?岂不当她好欺负了?
想到这, 夏槐迅速将手里的油纸包塞到朱婶子手里,双手环胸,冷冷地看向三草她娘:“哟,瞧你这话说的,总比有些人眼馋别人家的肉,吃不到嘴里就开始拈酸吃醋好吧?怎么,你嫌弃我松子糖便宜?可我又不是给你的呀,人家朱婶子都不嫌弃,哪里用得着你多话!”
不仅是三草她娘没想到自己会被夏槐怼,连朱婶子都没想到。其实她来的时候是自己拎着篮子过来的,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她还特意选了小路,结果,没成想被三草她娘看到。
这三草她娘确实是个爱占便宜还不讨喜的,当即掀开她的篮子,看到里面有肉后就更舍不得走了,非要跟着她走。
朱婶子没办法,只能让她跟着了。
但她没想到夏槐这姑娘眼这么毒,一眼看出三草她娘是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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