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夏记算是把招牌打出去了。
不说夏记的门槛被人踏破吧,那盛况却是如今的茯苓酒楼可望不可及的。
此时,茯苓酒楼二层的栏杆处,两男子伫立而望。
其中背手而立的中年男人身着黑灰色长袍,袍子的材质是名贵的绸缎,布料上还绣着精致的花纹,周身的气度也令人侧目。然而他的脸上却淡如河水。
“掌柜,您看,要不要找人”距离中年男子有三步距离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男子长得平常,只一双眼睛让人看着不容小觑。
中年男子默默收回视线,瞥了那男子一眼:“备车马。”
年轻男子一顿:“什么?要去哪里?”
“夏记。”中年男子撂下这句话,立时便抬脚往楼下走。留下年轻男子兀自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突然两手一拍,激动道:“看来掌柜也忍不住了!”方才喜滋滋地追着中年男子的背影而去。
只是
下了马车,本来胸腔装满了诸如‘耀武扬威’‘惩恶制凶’‘扬眉吐气’‘欺软怕硬’等心思的年轻男子愣住了,他瞠目瞪舌地看着自家气度不凡、礼貌冷漠的掌柜竟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笑容,与夏记的人寒暄起来。
关键是,他寒暄的对象是夏记的东家也就罢了,可掌柜的竟然随便跟一个端菜送茶的下人聊了起来,看起来还聊得十分热闹似的!
这不仅震惊了他,还吓坏了他。
如今的天气分明还很闷热,可他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来!一瞬间,天旋地转,如梦似梦般。
“东,东家,您,您这是要做什么?”终于,在看到掌柜随着夏记的人指引下坐在饭桌前后,年轻男子站不住了。这架势,怎么这么让他心慌慌呢?!
只见他那掌柜十分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淡漠,虽然只有一眼,可年轻男子硬生生从中感受到了里面的三分凉薄,五分嫌弃以及两分怜悯。
凉薄和嫌弃他能理解,怜悯?什么意思!
很快,年轻男子知道原因了。
因为夏记的人陆续将炒菜上桌,扑面而来的香味儿以及视野上的冲击让年轻男子失神了一刻:“老,老爷?”他甚至都忘记称呼掌柜,脱口而出平日私下的称呼。
只见老爷冲他微微招手:“一起。”
是的,他家老爷向来不拘小节,也时常和他们一起喝酒把酒言欢,可这出门在外,他都要给老爷面子的,主仆有别方能让人看得起。可老爷,竟让他同桌吃饭!
不对不对!现在是考虑这点的时候吗?现在紧急的点在于,他们不是来下战书以及找回场子的吗?怎么一眨眼就吃上了呢?
别说,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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