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开了第一次案情通报会,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挖起来,马不停蹄忙活了一天的各位都靠着咖啡或者红牛续命,唯独叶时朝精神奕奕,辛宠打着哈欠凑过来,看他嘴角的笑,忍不住问:“什么事情,这么兴奋?”
“第一次这么深入研究夜光虫……”叶时朝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里面是他连夜扫描进去的,从尸体身上取下的两只夜光虫的各种数据。“看,它多美。”
辛宠看着平板上被放大的小生物,圆圆薄薄的身体,头上两根鞭毛,虽然比大多数虫子要可爱,但是美……恕她眼拙,是真得看不出来。
两个世界,无法沟通,她只能摇着头,躲到一边,一边喝她的咖啡,一边整理她对案情的看法。
“死者,吴作永,男,二十九岁,本地居民,在某通讯公司技术部上班,平时住公司宿舍。家属已经前来认过尸了,据死者父母说,死者是个老实懂事的孩子,不可能跟人结仇,也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女朋友。最后一次见他是三天前,因为死者住宿舍,一周才回家一次,所以父母并不知道他失踪了。我们又去走访了死者的公司,据死者的同事交代,死者性格内向古怪,甚至有些猥琐……公司的女厕所曾经被人安装过摄像头,怀疑是吴作永干的,但是他本人极力反对,再加上没有证据,公司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影响公司声誉,只能不了了之。同事们都说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三天前的下午,第二天死者没来上班,大家都以为他是感冒了,再加上他人缘又不好,所以也没人当回事。”
大良率先报告了自己走访的成果,然后是施寅的验尸报告:
“死者身上有多种外伤,主要集中在衣物遮盖处,主要是鞭痕,灼烧痕迹,怀疑死者生前曾被虐待,但虐待并不是致死原因。致命伤是利器刺入伤,利器刺入心脏,心脏失去供血功能,最终导致死亡。凶器,我比对过,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水果刀。死亡时间推测为两天前,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上。抛尸时间是昨晚十点左右,因为暖气管道漏水,无人修理,尸体浸泡在热水中,长达七个小时,因此造成尸体的加速**,提前形成巨人观。还有一点十分奇怪,死者胃里空空如也,死前至少十二小时未曾进过食。还有,嘴唇四周皮肤上有少量的*残留。”
“也就是说,死者先被迷晕,然后被囚禁、虐待了十二小时,最后被杀害?”辛格用笔轻轻敲了敲桌面,“凶手要想做到这一切首先要独居,有一处独立的、隔音的住宅用来囚禁和折磨人。嗯,算一个线索。虎子,让你查道路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虎子站起来,“暖气管道是从二十三号白天开始破裂的,周围居民都绕着走,特别是到了晚上,监控里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人影都见不着,车也只能看到灯光一晃过去,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
辛格点了点头,又说:“我跟技术部的同事去了趟吴作永的家和宿舍,带走了,他笔记本电脑,但是笔记本的防火墙配置很高,密码十分难破解,技术部的同事还在努力。吴作永的宿舍很脏乱,就连笔记本电脑上都满是污渍。我还看了他的衣柜,基本都是运动服还有公司发的工作服,是个标准的宅男,这样一个脏乱的宅男,死前却穿着整洁时髦的西装,实在不合常理,除非他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他的约会对象。”辛宠接过话来,“我也去了吴作永的家和宿舍,他在家和宿舍里,完全是两个模样,或者说,家是他的牢笼,而他的宿舍则是他的王国。”
辛宠说着将自己在吴作永家拍下的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第一张是吴作永的房间。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间,床、衣柜、书桌,没有一点无用的东西。然后换到他宿舍的房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满地的垃圾,简易衣柜半倒着,衣服随便丢在床头沙发上,书桌上摆满了袒胸露乳的游戏女性角色手办,打开的抽屉里堆着封面露骨的杂志。
“我在吴作永家呆了一个小时,发现他的父母都有洁癖,特别是母亲,这种洁癖不止在卫生方面,还有性方面,所以吴作永的房间并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他的母亲为理想的儿子打造的标本住所。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影响她心情的东西,甚至连一张女明星的照片都不允许有。在跟他父母的交谈中,他的母亲提到,即便是现在,吴作永在家时依旧依旧没有关房门的权利。据他的母亲说,担心孩子关上房门会做坏事,想想电视里那些青春期的男孩子会做的事情,就觉得肮脏不堪,无法忍受,所以她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确保他能够成为一个干净的乖孩子。他是一个没有私人空间的,性压抑者,所以才有了宿舍里这种极端的反弹。弗洛伊德说,性心理是生活最基本的动力,特别是年轻气盛的男性,吴作永在长期的压抑下,应该是患上了某种性心理障碍,比如偷拍女厕。这种情况下,他追逐女性的方式必定也是非正常的,我怀疑,即便是有这个对象,也是他的假想,对方有可能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者不堪其扰。我们应该先去调查下,最近市内的跟踪狂、或者骚扰事件的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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