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三天后,耶律重元的爱子,耶律涅鲁古,便会鼓动自己的父亲造反,耶律重元受惊之下,便以重病遮掩,却不曾想,他本意只是装病,却的的确确是心身受创,偶感风寒,竟,真的生出了大病。”
说着,
赵时还从二娘的小挎包里,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几款药,选了选,递给了单天方俩颗退烧药:“耶律重元不能大病不起,而且,这俩颗药,可以让你……神棍身份,更加不让人怀疑。”
神棍?
你刚才是说了神棍俩个字吧?
单天方,脑仁都快炸开了,固然,皇帝安排的可以说是,详细无比,但是,让他去骗一个契丹实权人物,而且,还要想办法,让他把反叛提前,这实在是……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俩颗感冒药,先用卫生纸包好,又用细细的绸缎包好,然后,单天方才有些不确定道:“陛下,草民恐怕难当重任……”然后,他看了一眼双目失神的富弼,小声道:“所以,能否只是让草民假装,草民其实是某位大师徒子徒孙,然后,只是将耶律重元引出,然后,再由其他人对其进行说服。”
赵时,
皱了一下眉,
“也,不是不行。”毕竟,虽然自己把耶律重元的绝大多数历史记载都告诉了在场几人,但是,作为唯一熟知历史的存在,赵时还是亲自上阵,更加确保一些,而且,如果单天方真的能把对方引出来,而不是自己去深入敌境,赵时微微颔首:“你便说,你是朕的,随侍神官,朕是至尊大法师……”
“您?”
忍不住的,单天方看了一眼富弼,富弼迟疑了一下,也确实开口了,却不是不让皇帝亲自出手,而是:“官家,您说的这些,大多是……未……未来之事,倘若……”
“没有倘若。”
富弼,刷,看向了赵时,没错,他就是想问这个,那便是……还未发生之事,你凭什么这么坚定?甚至,如果不是赵时就是大宋最有权力者,单凭这一点点疑惑,相比于相信,然后去诓骗耶律重元,富弼更像,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面前的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啊?
赵时却不解释……他也解释不明白,他身上的诡异之处很多,且,他也没有用心的一点点遮掩,而是抱着一种,管你的呢!的态度,此前,赵祯都没有说严刑拷打,如今,赵时自己就是皇帝了,还怕什么切片研究,有本事,你们就来啊!
所以,
赵时态度很自然,就一句话,朕就,与众不同,有本事,你们就去查,查不到,就闭嘴,反正,没有人能够严刑逼供朕,你们只能是把朕,往神仙一类的人物里面归,而且,也就是韩琦不在这里,韩琦如果在这里,他肯定不像文彦博或者富弼这么的患得患失,他从很早之前,就认定……皇帝,绝不是一般人……
富弼,
缩了一下脖子,
他瞧得出来,皇帝的猖狂,他就好像一只树精灵怪,满脸的,我就是妖怪,但是,谁都不敢去,稍微的触碰那么一下,只能是,自己胡乱猜测,然后,富弼摇了摇头:“倘若,陛下所言均是不久之后,就会发生的事实,那么,诓骗耶律重元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之事。”没错,迷信,耶律重元极其的迷信,尤其是在这个他自己觉得风雨飘摇的时候,他更是,寻常仙风道骨点的道士,他都是奉若神明,更不要说……又能说出未来事,又能拿出灵丹妙药的……单天方了。
“所以……”
“倘若,陛下所言的未来事,均为事实,那么,咱们需要思考的便是,将耶律重元诓骗出来之后,要如何,让他自然而然的选择反叛,谁来做这个一锤定音之人。”
“朕来。”
赵时毫不犹豫,富弼迟疑了一下:“好。”然后,他继续道:“倘若,陛下所言还未发生之事,均会应验……”赵时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富弼,你是多在意我会未卜先知这件事?你都说了三次倘若了,可惜,富弼真的很在意这件事,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超过了他正常的三观,他这时候,都真的开始怀疑赵时是不是被什么神仙收养了,然后才继续道:“那么,耶律重元的反叛,便也希望甚大,在这之间,为了确保耶律重元肯定会反叛,咱们或许……还要败上一阵……”
“不一定。”
别看,
好像只有富弼一直在说倘若,但其实,真正有些被赵时这一手未卜先知吓到的,还有,文彦博,程墨,甚至是刘沆,无他,此前皇帝虽然有些特殊,却毕竟可以用,皇帝发现了一个我们未曾知道的,遗失的,遗迹来解释,但是,这都……未卜先知了啊!而且,他知道耶律重元的未来,那,我等呢?皇帝本来就商,兵,官,三权集中了,若是再加上一个……神性……
那,
甚至,
文彦博自己,虽不愿承认,但是,当赵时能斩钉截铁的说出来未来之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些顶礼膜拜,莫说反叛了,他现在,连稍微徇点私,都怀疑会不会已经被皇帝知道了,这就……很恐怖了,所以,别看只是富弼没完没了的倘若,实际上,文彦博也想倘若几句,试试看,能不能刺的皇帝说出一个相对平凡的,能让他们不这么细思极恐的解释,毕竟……
此前,或许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太子已经是皇帝了,如果皇帝不解释,谁能逼着人家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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