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
不戳进你心脏,不停歇的魔法道具,耶律洪基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失踪了,未必就是回不来了,这扭头,就是一道一道的坏消息,最后算下来,竟然……最起码……回不来的,足有……六万余人。
嘎吱
耶律洪基,
几乎是,手指关节叩进木头缝了,耶律良一看,他其实……也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却还是急忙低声道:“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我等退守云州,还有皇太叔的三万兵。”
嗯?
耶律重元一颤,
此前他,忙于精神内耗,不曾察觉,但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帮人,这么的一直,死盯着自己,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忘坑自己一下,但是……看到耶律洪基,铁青着一张脸,看过来,他还是,急忙道:“云州城,三万守军,任由陛下调遣。”
耶律洪基的脸色,这才,稍微的好看了一点点,虽然,任由调遣,也不是说,他就彻底的夺走了耶律重元的兵权,哪有这么容易,云州这一大片,几乎都是耶律重元苦心经营了三十来年的地方,莫说皇权了,就是耶律重元的兵符,也绝不如他本人好用,但是……总归是有些安慰,耶律良趁机,继续劝道:“而且,攻城大于守城,咱们二十万人攻不破雁门关,他十万人,就是咱们只有皇太叔这三万人,他,拿什么破城?”
呼~~~
耶律洪基,
脸色更好看了一些,有一说一,他刚才,真的,恨不能原地自爆,对他而言,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同一个人的手上吃亏了,如果不是耶律良苦心劝谏,他真的,快要过不去这一道坎了,
当然,
即使是有人劝解,他也,不可能跨得过这道坎,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这个赵时,是不是,天命之子?只能说,有人劝解,多多少少是让耶律洪基,绷住了一口气,只差一口气,他就快绷不住了,嘶声道:“且随朕到,城外观战。”
没错,
自己是好好的阳谋,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赵时有什么办法,朕就撤退,朕都,已经让了你几十里地了,却还是被赵时抓住机会,不,创造机会,狠狠的咬了一口,但是……
好歹,
攻守异位了。
朕看你能……如……
“嘶~~~~”
不仅仅是耶律洪基,耶律洪基都……原地……僵住了,而是,就连耶律重元与耶律涅鲁古都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就好比,看球的未必要比踢球的更厉害,看得懂扎营的也未必就是会扎营的,
这是,
不足为虑?
难以置信,
耶律乙辛,都忍不住的往前探了一些身子,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前面……大宋竟然已经,扎起了营,不少契丹逃兵就是从俩侧往云州城跑,他们竟然,视若无睹,安心扎营,这就……很厉害了,最起码肯定,这位大宋皇帝,对于手底下士卒,有着绝对的控制权,这就,真的很厉害了,但是……
“好一座,攻守兼备的营地。”
当,
营地的全貌一跟这种纪律性相比,莫说耶律重元,耶律涅鲁古,就连耶律良,都不由的赞叹:“中营且不去说它,这大宋皇帝竟然左右俩侧山腰,各扎了俩座营,如此一来,我等若攻中军,左右山腰倾泻而下,我等必败,若是围山,中军倾泻而出,山腰之上的士卒,裹挟气势直冲而下,我等也必溃,旁的且不去论,这营地扎的是……”真他奶奶的,漂亮啊!
当然,
毕竟是敌人,而且,身旁还有一个莫名对大宋皇帝任何角度,都有极强攀比心,且,好似已经隐隐被比下去的自家皇帝,所以,耶律良只是忍不住的感叹了这么几句,然后,平静道:“但是,攻守异形,他们能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做?”
“嗯?”
耶律洪基,就好像,溺水者,一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扭头道:“什么意思?”
嗯?
耶律良微微皱眉,固然,他之前就已经瞧出来耶律洪基对大宋皇帝那不正常的攀比心,但是,这时候看起来,却是,忍不住的微微皱眉,陛下好像有些,过于在乎输赢了,当然,这不是他一个大臣能够短时间内劝解过来的,只能是尽量傲然道:“一来,纵然他营地扎的再漂亮,他能频频袭扰咱们营地,咱们为何不能袭扰他们的?”
耶律洪基眼睛一亮:“是啊!”
耶律良,
却是,
皱眉更深,这一点,不管撤退的顺不顺利,也不管大宋那边营地扎的多么漂亮,都是……不变的,但是,皇帝却好像,自己新发现了什么神奇之处一样,不能再这样了,他皱眉皱的更深,然后继续道:“二来,即使他营地扎的再漂亮,营地能守不能攻,他能坚守雁门关,一步不出,咱们为何不能坚守云州城,一步不出?”
“是啊!”
耶律洪基,
又,
忍不住的,甚至是,欢呼了一声,他有一说一,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毕竟,如果是正常情况,就这种事情,他哪里还需要耶律良提醒,然后,自己还好似一个无能之君一样,又是眼睛发光,又是忍不住惊呼,他实在是……唉……迫切需要抚慰,哪怕,这种抚慰只是……把他应有的优点,再说一次罢了。
“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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