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谋,假作无谋,他若是凶手,可以引导局势,那倒真是可怕了。”慕紫轩认同道。
“杜如诲我所知不多,只觉他平时唯唯诺诺,今日却是咄咄逼人,不知哪一个才是他真面目。”
慕紫轩道:“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听闻他本事纵横西域的游侠,既然是江湖之人,一身牵涉必然最多,为恩为情,为仇为义,都有可能做出违心之举,但目前,他却并无太多疑点”
应飞扬道:“张守志这人,最是简单,也最是复杂,上清门徒中,他最不像道士,清心寡欲与他无半点关系,权力,地位,名望,女色,只要对他有好处的,他全都需要,所以他的需求一目了然,也最错综复杂,只是不知会不会丧心病狂到做出杀师之举。”
慕紫轩道:“最后还剩李含光一人,案发时他并不在现场,照理说他应无嫌疑。”
应飞扬摇头道:“也未必,若说他的嫌疑,那就在四字。”
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又看向迎面而来的李含光,异口同声道:“深不可测!”
“两位好雅兴,月下寻幽赏景,颇有诗情画意。”李含光冲二人笑着道。
慕紫轩拱手一礼,道:“道长说笑了,夜不能寐,便于应师弟相约转转而已,不知道长竟也在此处,道长入夜不睡。可是因为司马真人之事。”
李含光长叹一声,道:“贫道一闭眼睛,师尊音容笑貌便跃之眼前,枉我修道多年,竟然连静心二字都不能做到,烦乱之下,便随便走走,让二位笑话了。”
“道人道人,合乎天道,也要贴于人伦,司马真人死,李道长心中若真无半分感触,那反倒是道行得偏了。”
“多谢慕公子宽慰,对了,不知方才两位在聊些什么,贫道可否有幸加入?”李含光问道。
慕紫轩道:“也无甚么,几句闲话而已,正好还有几件正事想要请教李道长。”
“但说无妨。”
“听闻司马真人负有旧伤,一身寿元已所剩不多,不知真人他是如何受得伤,伤在谁的手下?”
李含光摇头道:“这个贫道倒真的不知晓,只知晓师尊二十多年,曾往西域一行,回来时已是身有重伤在身,虽伤势已被压下,但却无法再痊愈,至于为何受伤,师傅却是讳莫如深,不愿与我们明说,唯一可能知情的便是孙师弟。孙师弟陪师傅往西域之前仍是仆从,回来之后则已被收作入室弟子,可性情却似变了个人一般,除却师傅和贫道,任谁也难从他口中得到几句好话,而贫道几次问起师傅的伤势由来,也都被他冷脸回应,如此几次之后,我等也都不再探究了。”
“原来还有这等往事。”慕紫轩顿了一顿,扬眉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司马真人既然迟迟没有定下下任掌教人选,想来是有人与道长相争这掌教之位,只不知是谁在与道长相争,而不知上清派内派系如何划分?”
此话出得突兀,李含光面上笑容一僵,道:“慕公子,这个问题问得未免太过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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