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机皱皱眉,还是开口道:“二十三年前,正值韦后之乱,朝堂震荡,师尊未避朝堂风波,便借云游之故,远走西域,当时你们都仍在茅山本宗,师尊只带了仍是仆从我。”
“我等一路向西,周游各国,后因入冬大雪封山,滞留一处唤作桑提的小国,该国信奉的是一个叫萨玛教的教派,该教派擅长占星之术,教派领袖大预言者更是能预见未来,在国民眼中不下神明,留滞期间,我师傅常用中原道学与大预言者交流互换,很快就得到大预言者的礼遇,被整个国家奉为上宾。”“西域的占星术?不知与我皇世星天观星望斗的本事相较孰高孰低?”听到此处,慕紫轩暗自记上心头。
“然而不久之后,因入冬少食,一处叫陀罗西的国家举国进攻桑提,这陀罗西国信奉的教派,不用说,自然便是黑教,师傅为偿大预言者款待之情,加上黑教残虐手段令他看不惯,便出手相助桑提一国,起先,在师傅领导下,桑提以弱击强,连退敌国。后来黑教上师亲上前线,以异法鼓舞士卒,这才将战况拉入胶着,双方交战近一个月,每日都有伤亡,而我不幸在一次遭遇战中伤重被俘,被囚禁到了‘枯血牢’中。”
“那之后的便由我来说吧。”端法和尚道:“两国彼此僵持,但打破均势的却是一个女人,当时我仍是黑教护法,在一日战后,依照惯例将一批战俘献祭给大黑天。”
“惯例?”孙长机狰狞笑道:“大师过于轻描淡写了,不如将这献祭的惯例细说说,也让枯明大师和其他人开开眼界。”
“这。。。。。”端法和尚面露愧色,随即念了声佛号,双眼失神的念道:“黑教的献祭,由我和我的五个师兄弟主持每日一次,六次算一轮,分别是剖人心,抽人肠,剥人皮,拆人骨,开人脑,断人肢六项,对应的是大黑天的六大法器,那日轮到开人脑,开人脑需要以极快速度割开人的颅腔,却不伤及人脑,要做到将头骨掀去,内中的脑子仍在跳动,这就需借助我使用的法器——伏蛇丝。”
一语一出,应飞扬便感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他几欲作呕,而枯明大师更是连连念佛。
“那日我方开了数名战俘的脑颅,忽然听有人拍手,大赞有趣,我回身一看,便见一个全身艳红,仿佛从血海中走出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极美,只看她一眼,我的心脏就跳动不已,但我却清楚,我的心跳动,不是因为见到了美丽女子,而是因为遇见了一个残虐血腥的人魔。而一分神间,我的手中一空,伏蛇丝已被她夺去,还未曾反应过来,我的几名手下头壳已被她削去,那时的她,还在懊恼没有拿捏准气力,削人头壳时竟把脑子一并破坏了。”说这些话时,端法和尚双目空洞,瞳孔缩成一点,好似陷入了最深的梦魇。
“我忙召集人马围攻她,她却也不抵抗,任由我们擒下带至上师帐中,方一入帐中,她就挣脱枷锁,笑着对上师说,她对我们的杀人法器很有兴趣,想要请教怎么用它们杀人。上师见她修为高得匪夷所思,便起了利用心思,一番试探和交涉下,竟答允了将法器使用的法门传授给她,还当场宣布她是大黑天座下‘灭罪宗女’转世。”
“接下来几天,她便轮流拿着六大法器上阵杀人,起初只用一种,但很快竟是能同使六种法器,断肢,剥皮,开脑。。。。使用的比我们师兄弟更熟练灵活,她就像一个从血池中走出,收割生命的红衣女魔,她所行径之处,死者皆是惨不忍睹,而活者更是凄惨,甚至有人被她同使六种刑罚,竟然还存着一口气,我手上的人命不在少数,但看到她杀人,我却害怕了,打自内心的不停颤抖,我们杀人,为信仰,为食物,为利益,而她杀人,仅仅是为了杀人,这种感觉,你们能懂吗?”端法空洞的眼睛向众人望去,应飞扬只与他双眼交接,就不禁得打了个寒颤。
“几日后,上师看时机成熟,便撺掇她与司马真人交战,司马真人虽然修为通天,但她出手诡谲,形如鬼魅,再加上有上师他扰战,真人终究被她击得筋脉俱断,重伤濒死,幸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原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出手将他救下逃遁而去。”说到此处,端法又看向孙长机,问道:“孙道长,你可知晓那中年男子的来厉?”
孙长机微微一愣,随即没好气的答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端法和尚叹了声,继续道:“司马真人受伤,陀罗西军人士气大振,攻破了城墙,而桑提军退回王宫之中,紧守最后的皇城,但在当时的我看来,外城既然已破,司马真人也已垂死,剩余之人再怎么固守皇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破城当晚,我等已经提前准备了第二日的庆功,哪知攻城一夜后,到了第二天清晨,本该丧命的司马真人竟然再度出现在阵前,竟似从未受过伤一般,而我等还未来得及惊异,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女子竟突然出手,袭击上师,上师猝不及防下一招未出,便已丧命,而那女子又趁我们还没反应,又从万军包围之中逃遁而去!”
PS某点又抽的厉害,PC端死活进不了作者后台,无奈拿手机发了,排版上有些小别扭,只能等他正常后再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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