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成的脚步一顿,踢了骂人的门房一脚:“还不赶紧跟萧大人赔罪!找死啊你!”
那骂人的门房单膝跪地意思了一下,满脸的不情不愿。
“小人有眼无珠,轻慢了大人,还望恕罪。”
萧风笑着摇摇头:“你这赔罪我担当不起,怕回过头去你半夜骂死我。我话不说二遍,自己看着办吧。”
那骂人的门房见萧风不接受道歉,也就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那个老成点的门房跺跺脚,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呢?你没听说过他的事儿?我看你是真不怕死啊!”
骂人的门房冷笑一声:“老哥你也太过于胆小了,没听说他刚被撸掉了官职,现在不过是个道门真人而已。
身份虽高,与我等何干?道录司在老爷面前也不敢挺腰杆子,老爷会怕他?”
那老成的门房连连跺脚:“你这人啊,他还是皇子的老师呢,这身份又如何?”
骂人的门房不以为然:“那是清贵之职而已,有什么实权?咱们老爷你不了解吗?
连黄锦黄公公那等人物,也不敢跟老爷摆谱,教坊司的事他从来不敢插嘴,他萧风算什么,高得过黄公公去?”
老成的门房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咱俩都是老爷的远房亲戚,该说的我都说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各安天命吧。此事我却不敢不说,得罪萧风事小,欺瞒老爷罪更大。”
骂人的门房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姓萧的既然有话,我们不传到,就是欺瞒老爷。
这罪过你敢认我还不敢认呢。也不用你,我自己说就是了。”
两人别别扭扭的走进内堂,此时刚刚掌灯,陈公公正在吃饭。
桌上的饭菜看起来十分家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山珍海味,陈公公吃得也很随意。
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帮他往酒杯里倒酒,两人间的气氛倒像是一对老夫少妻,很有点温馨。
见两个门房站在堂屋外,陈公公皱了皱眉,点点头。那个女孩就转身到屏风后面去了。
“什么事,进来说吧?”
两人进门后,那个骂人的门房率先开口:“老爷,萧风来拜,言语间不太客气,很是蛮横。”
老成的门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陈公公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放下了,端起了酒杯。
“怎么个蛮横法?他骂我了吗?”
这话茬口不太对,骂人的门房赶紧补充道:“没骂人,只是语气狂妄的很。”
陈公公看向老成的门房:“你说!”
老成的门房垂首道:“老爷,萧风说来拜见老爷,确实不是十分恭敬的,不过也说不上多蛮横。而且……”
骂人的门房赶紧说道:“小人不忿,训斥了他两句,他让小人传话给老爷,说小人骂了他是……是……”
陈公公眼睛依然看着老成的门房,他低声补充道:“他骂萧风是王八。”
陈公公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屋里一片寂静,都能听见屏风后面女孩的呼吸声。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骂人的门房已经感觉出气氛不太对了,赶紧抢着回答。
“不是,他是坐着春燕楼的马车来的,所以小人才把他误认为是春燕楼的王八。
小人也是误会了,可他不依不饶的,分明是看不起老爷您……”
陈公公呵呵一笑,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陈三啊,你在我这里干了好几年了,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
骂人的门房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他两腿发抖,声音也跟着抖了。
“老爷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万分感激……”
“你父亲是我远房本家,你家里艰难,我给你的赏钱从来都是最多的,你母亲还有病在身。
平时你也还算是忠心的,所以这次就……”
骂人的门房心里一喜,赶紧跪下磕头谢恩。
“这次就打断两条腿,赶回家去吧。
陈大,就在院子里打,让萧风看见,然后让人派车,带上一百两银子,送他回家吧。”
那个老成的门房无言点头,骂人的门房则目瞪口呆,猛然间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哀求。
“老爷,老爷,我真是无心的,是误会啊!”
陈公公叹口气:“他让你传话给我,就是要看我怎么办。断了腿就只能爬,你骂他是王八,就自己当王八去吧。
从这段时间看,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了。
去吧,断了腿总比丢了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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