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全给老子顶住!”
王千总厉喝一声,也退到了船尾,跟几个把总相互掩护着跳上岸,与韩秀峰等人汇合,围成一个圈往城门方向且战且退。
官差拿人,并且一来就是几十个,不光有人掉进江里,还有官差被伤着了,周围的货主、船家、脚夫避之不及,码头上顿时一片骚乱。
夔关委员辉图和夔关巡捕佟柱大吃一惊,急忙领着一帮税卒跑过来,见王千总他们是真刀真枪的干,却又不敢再往前跑了,竟远远地看着他们拼杀,脚下不由自主地缓缓往后退。
“大胆狂徒,竟敢犯上作乱!”
“造反了,造反了,王千总,别手下留情,把他们全给我拿下!”
“辉老爷,你别光顾着喊,快来帮把手!”
“我……我是文官……”见船上又杀来十几个青壮,辉图心想此地不能久留,竟一边往城里去跑一边喊道:“王千总,我去搬兵,我去喊人……”
佟柱是旗营出来的,骑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要比辉图镇定,犹豫了一下还是紧握着刀加入进战团,一边格挡一边怒骂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杀官,想造反啊!”
云南的衙役刚才是杀红了眼,见一个官老爷居然跑来帮忙,一时间竟愣住了,越打越慢,渐渐地放下兵刃和棍棒,就这么围着韩秀峰等人不晓得该咋办。
一个衙役正准备回去喊周二爷,只见一大队官兵气势汹汹从城里杀了出来,快到跟前时分成三队,其中两队转眼间把他们给围住了。另一队则冲上船,见一个打一个,打完就摁住捆上……
潘二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见救兵到了,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韩秀峰也终于松下口气,正不晓得该不该说点啥,刚才逃之夭夭的辉图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带着几个税卒一挤进来,就抬腿踹了一个被吓懵了的衙役一脚:“竟敢冒充官差,竟敢在我夔关作乱,拿下,全给爷拿下,看爷怎么扒他们的皮!”
“禀大老爷,小的不是冒充官差,小的真是官差。”
“还嘴硬!”
“大老爷,冤枉啊……”
“事到如今还狡辩,掌嘴!”
王千总不发话,绿营兵一个也没动,但那税卒却听辉图的,上去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抽衙役的大耳刮子。衙役不敢还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其他衙役和青壮一样被身后的官兵吓傻了,纷纷扔下兵刃棍棒,不约而同全跪下了。
拿下几十个贼人,还是冒充官差的贼人,辉图一阵畅快,走到王千总和佟柱身边,一边擦着汗一边笑道:“二位,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别看了,先把这些贼人拿下,回头爷帮你们去监督那儿请功。”
王千总心想你龟儿子这分明是抢功,不过想到这事没他以为的那么简单,禁不住笑道:“弟兄们,把这些龟儿子全捆上。”
“嗻!”
这边忙着捆人,船上的乱也平了,一队绿营兵将船上的衙役、青壮一个接着一个架了过来,紧接着是船夫,让他们跪成一排。
周二爷是最后被架过来的,他一边挣扎一边哭丧着喊:“老爷,军爷,冤枉啊,我们不是贼人,我们是奉滇宪委运滇铜的云南楚雄府定远县官差,我有海捕公文,我们是来捉拿偷盗官铜的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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