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维清忽然间言道:“我想起了一件怪事,护院统领左庆堂死在了书库里,那个夜晚,宇文君也在书库里。”
“根据法堂传来的消息,只有宇文君一个人是审不动的,却也没有证据证明宇文君杀了左庆堂,恰好不久之后,他就成为了顾雍的徒弟,顾雍也在白鹿营中找到了左庆堂消失的剑鞘。”
“或许,宇文君一开始,便是承圣境界,一直都在陪你们走过场罢了。”
景佩瑶恍然大悟,之前便觉得宇文君有许多古怪的地方,现在师尊这么一说,景佩瑶还真的倾向于这个说法。
“这样的人,为何要来白鹿书院?”
“左庆堂死了,于书院而言终究是一件大事情,最近这件事好像也不曾听人提起了,法堂那里也始终没有查出真相。”
景佩瑶不关心朝政,她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蒲维清平和一笑道:“左庆堂之死,于书院而言的确是一件大事情。”
“他若是死于仇杀,死在其余人的手里,有一个明确的因果关系摆在那里,我们自然要彻查此事。”
“可是书院也并没有让左庆堂手握长剑前往书库解决某些私人恩怨,亦或是办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名不正言不顺,属于他个人行为,我们也无需彻查此事。”
“假设宇文君真的是杀害左庆堂的凶手,那这件事就和朝堂之上的某些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属于宇文君背后之人,与左庆堂背后之人的角力,此事已超越了白鹿书院的范畴,可这件事终归都是在书院里发生的,法堂那里仍然需要仔细调查,哪怕调查到最后毫无线索,也要调查到让所有人都满意为止。”
“这个麻烦,也是书院被动承受的。”
景佩瑶明白了,但仍然有一件事让她心中疑惑,轻声问道:“师尊以前从不和我说这些事,怎么今日说了这么多。”
<bK/> 蒲维清知晓景佩瑶是属于少年早慧的奇女子,平日指点景佩瑶的时候,亦是刻意培养了一番属于景佩瑶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灵动。
不想要她活的这么累。
可景佩瑶成为了白鹿魁首,便不一样了。
蒲维清解释道:“进入白鹿阁之后,你便是大人了,不出意外,会是平王殿下将你们引入宫廷重地,你会参与八顾之宴,会和南山五绝,北方七律分出个高低胜负,或许到了最后,你的竞争对手仍然还是宇文君。”
“届时,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会变相的参与朝野之争,或是居庙堂之高,或是入宗派之深。”
“可能你会有些迷惘,但人就是这样,到一定的年纪,便会承受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压力。”
“更何况你也是人族顶尖俊彦之一。”
“至于你的路会走多远,我不曾想过,因为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景佩瑶倒也没有觉得头疼,她很早就知道,入了白鹿阁之后,许多事情便会蜂拥而来。
“多谢师尊指点迷津。”景佩瑶心怀感激道。
蒲维清笑而不语,也不会刻意对景佩瑶交代许多事情,如景佩瑶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所有事情都心里有数的,只是她低调,她不爱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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