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终究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无论学问还是兵法,都上不了台面。
起码在索成郭与江正的心里,宇文君暂时不配和他们在某些事上并驾齐驱。
外加宇文君对威远将军的儿子拔刀,无疑也是得罪了一部分武将,这一部分武将中是否有索成郭也是未知之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宇文君对扶摇女帝拔过刀,在天下武夫心里增加了些份量。
也正因如此,索成郭愿意去拍宇文君的马屁,江正也愿意满足宇文君的任何需求。
可若遇到了真正的战役,他们心中是不会信任宇文君的,老手自然更相信自己。
宇文君补充道:“既然你略微察觉出了这些微妙事情,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
“我仅是负名,当下手中并无实权。”
“就算是我下令铁骑凿阵,那也得索成郭心里合计过后觉得是合理的军令,他才会好生配合我。”
“倘若他觉得我的军令不符合他对兵法的理解,也有的是说辞让我孤掌难鸣。”
“口吃馒头,心里得有数。”
张本初这才明白宇文君为何推辞掉了江正准备的奢靡物件,以及丫鬟仆人。
“可若手中无实权,并不利于这一次的武试,公子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打算?”
宇文君无奈笑道:“初来此地,适应风土人情才是关键,手中若无实在功绩,那两位将军是不会相信咱们的。”
“能否让人家愿意被我驱使,还得看我自己的能力。”
“我也无法和两位将军捉对厮杀一场寻求认同,那样太儿戏,再者,真若是捉对厮杀,索成郭我有把握胜之,江正肯定是打不过。”
“行军打仗和好勇斗狠是两回事。”
张本初若有所悟,总觉得自己有点笨。
宇文君笑问道:“咱们的家底就是五千精骑,一千精锐步卒,八千甲等战马,火头军五百,来时路上,你可都观察到了些什么?”
这个张本初还是有话说的,言道:“精锐自然是精锐,秩序稳定,便是火头军都个个龙精虎猛,只需一声令下便可铁骑凿阵。”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许多将士来到这里后略有水土不服,甲等战马自然是适应此间战场,可有些将军觉得这是一门苦差事,陪公子参与八顾武试,他们觉得有辱自身军风。”
宇文君赞赏道:“不错,能观察到这些就很不错,起码咱们麾下的将士们都是敢战之师,无需担心出现怂兵怂将打击士气。”
“那你可算过水土不服的将士们又有多少?”
张本初应道:“约莫八百。”
兵书果然没白读,行军打仗了解自身情况才是重中之重。
宇文君笑道:“多吃点,晚饭结束后咱们夜游一番大漠,孤军深入,不是作为诱饵,只是单方面孤军深入,了解情况。”
“人家不认可咱们,咱们就得最基础的做起,人心都是具体实惠事情换取来的。”
张本初憨厚一笑,埋头扒饭。
宇文君吃了几块牛肉后,便来到庭院中仰望塞北城的星空。
自左庆堂死后,他很久没有用过观星术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分别骑着黑狮子与甲等战马偷偷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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