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就玩的尽兴。”这时,紫桑又开口了。
她眸光阴冷的望着亓灏和顾瑾璃,提高了声音道:“咱们不要从中随机选两个人再投票,这般太麻烦了。”
“直接让大家选出一个写的最好的来,剩下的都是输者。”
“赢的人,可以向任意一个输的人提任意条件。”
紫桑如此有魄力的话,带着气势汹汹和来者不善,瞬间又将今晚这个晚宴带上了高潮。
除了五位当事人和云国帝后之外,在场的大臣们都要投票,这的确比抽出两个来再选一个要好很多。
因为,说的是五个里面随机抽选,但谁又能保证在抽选的时候没有猫腻呢?
而直接让大臣们投票的话,对比之下更加公开透明。
“哟,紫桑公主这个玩法可就厉害了!”
“啧啧,这里面不是闷着什么地雷吧?”
“哎呀呀,这个游戏果然是玩对了!”
“好期待,到底是谁会赢!”
……
吃瓜大臣们仍旧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兴奋又激动。
可是,老皇帝他不愿意啊!
他不敢冒险,万一紫桑或者是小妃嫔输了,亓灏和顾瑾璃这二人赢了,他们作为胜利的一方,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这可如何是好!
云国这些年给亓国上贡不少,如果亓灏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老皇帝真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当场晕死过去。
割城?还是加重上贡?
皇后也不满紫桑如此任性,她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温和的劝道:“紫桑,本宫觉得赢得人提条件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个条件是不是应该在合理的范围内呢?”
“如果超过了能力范围,不是强人所难吗?”
“嗯,朕觉得皇后说的极对。”自己的心里话被皇后委婉的说了出来,老皇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游戏归游戏,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不能违背。”
“臣妾也赞同皇上和皇后的意见,游戏嘛,不就是寻个乐子,做什么非得较真呢!”婕贵人见皇后和老皇帝都前后说话了,为了表达自己与帝后同一个立场,故而也多嘴道。
当然,她跟紫桑是死对头。
紫桑说东,婕贵人就必定要说西。
反正,不管怎样,婕贵人都要跟紫桑唱反调就对了。
“婕贵人。”婕贵人成功的将紫桑刚压下去的火气给挑了起来,她眼中的眸光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把婕贵人的舌头给截断,语气也透着一股杀气腾腾,“游戏是本宫在玩,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话说得不留丝毫情面,是成心当众让婕贵人下不来台!
“你!”婕贵人脸色立即变得青白,她伸手指着紫桑的鼻子,恼怒道:“紫桑,平时念你是皇上唯一的公主,我才忍让你三分,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了?!”
“我告诉你,我是皇上的妃子,按着身份你也得叫我一声母妃才是!”
“你对我如此不敬,真是……”
“啪!”
“啊!”
“一点教养都没有”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婕贵人就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声。
因为,紫桑直接握住了婕贵人指着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掰,大有要将手指掰断的意思。
“痛,好痛啊!”
婕贵人没料到紫桑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她疼得眼泪彪了出来,大哭大叫道:“你这个疯子,快放手,放手啊!”
紫桑冷着一张脸,并未理会婕贵人,而是加重了力道。
“呜呜,我的手!”婕贵人拿紫桑没辙,只好向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老皇帝求助道:“皇上,呜呜呜……您快救救臣妾!”
“臣妾的手指头……要断了!”
老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明显的恼怒道:“紫桑,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婕贵人!”
从得知老皇帝生了要将自己远嫁亓国的消息后,紫桑这肚子就憋了一团火。
就跟快被傻太子折腾得崩溃的太子妃一样,紫桑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
要不然,她也不会派人埋伏在亓灏和顾瑾璃来云国的路上,也不会利用傻太子来伤害顾瑾璃,引得亓灏和老皇帝产生矛盾。
但凡是老皇帝的女人,都是紫桑的敌人。
皇后是,婕贵人是,迎妃也一样。
老皇帝维护婕贵人,一来是怕她情绪一个激动,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意外。
他毕竟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让嫔妃怀上了个孩子,他可不想最后空欢喜一场。
二来,满朝文武,还有亓国的代表亓灏和顾瑾璃在看着,紫桑这一举一动简直是失礼到了极点!
见老皇帝训斥紫桑,婕贵人哭嚎的更加厉害了,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她将另一只手放在小腹处,紧接着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来:“啊,我的肚子也好痛!”
一个是不为之所动的紫桑,另一个则是哇哇哭叫的婕贵人,顾瑾璃只觉得眼前这突发的一幕好滑稽,心里也在暗暗感慨这个横刀插出来一脚的婕贵人又是何必呢?
既然怀了老皇帝的孩子,那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宫里养着就好了,做什么还参加这些无聊的宴会?
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大,也不怕有人趁着今个人多的场合,暗地里使点小手段把她的孩子给搞掉!
再看婕贵人身边的迎妃,她的脸上流露出对婕贵人的紧张和关心之色,可就是把嘴巴闭的死死的,没有为婕贵人开口求情。
先不说她容貌娇娇弱弱的惹人爱,只说她刚才明知婕贵人是故意的把花球掉在地上,却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花球传递给了下一个人,便可知道她是聪明的,隐忍的。。
不管男女,没人喜欢看人耍泼,也没人喜欢听人吵来吵去。
婕贵人什么性子,大家也都了解。
她如此失态,丢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脸,也丢了老皇帝的脸。
对于花球掉在地上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有意为之,大家都心知肚明。
迎妃如果当即跟婕贵人吵了起来,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相反,她不跟婕贵人一般见识,还能留给大家一个顾全大局,不与婕贵人计较的宽容大度形象。
在两方对比之下,温柔可人的迎妃确实比喜欢使小手段的婕贵人明显要得人缘。
“紫桑!”老皇帝见紫桑还不放开婕贵人的手指,厉色道:“你不要逼朕动手!”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老皇帝是真的怒了。
此时谁也不敢吱声,都怕引火烧身。
紫桑望着老皇帝不带丁点温度的老眼,心被他眼底的寒意给一点点的结成冰。
抽回手,她故作坚强的抬了抬下巴,对婕贵人警告道:“婕贵人,你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本公主天生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随便能惹的人!”
连老皇帝都拿紫桑无可奈何,婕贵人她自然只能将委屈吞进肚子里去。
毕竟,聪明人不吃眼前亏。
她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瞪了紫桑一眼,灰头土脸的重新坐好。
众人瞅着紫桑公主像冰山一样森寒的脸,不由得都有些畏惧。
的确,紫桑公主脾气古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婕贵人闲着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不过,怎么说都是当着外人的面,紫桑公主总得顾及一下云国的面子不是?
老皇帝冷冷的盯着紫桑一会,眼神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紫桑也不怕,梗着脖子也这么直直的看着老皇帝,像是在无声对峙一般。
气氛就这么僵着,任是谁看着都尴尬,如坐针毡一样,生怕那无形的战火会不小心的波及自己。
亓灏抿着杯中的清酒,隔岸观火。
顾瑾璃对紫桑和老皇帝之间的“密事”,两年前听亓灏说过,两年后陈泽轩也给她讲过。
她不鄙夷同性之间的真爱,可却极力的排斥不赞同像紫桑这种“不伦”之恋。
人之所以跟动物不同,那是因为人有思想,懂得礼义廉耻,有明辨是非,判断对错的能力。
如果人连伦理都枉顾了,那跟充满兽性的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水的眸子在老皇帝和紫桑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顾瑾璃又将视线收回。
低头,她把玩着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碗口。
“皇上,您看,老奴是否要将所有的诗句都写在同一张纸上?”这时,老太监大着胆子,打破了这火药味冲天的僵局。
老皇帝摆摆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去吧!”
“是,皇上。”老太监松了口气,将那五句诗仔仔细细的誊写在了一张大宣纸上。
写完后,老太监招呼小太监,他们二人一起将宣纸展开在大家面前,以供大家阅览鉴赏。
不得不说,老太监的字很是工整,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大家看着这五句诗,开始品论起来。
“轻风摇细柳,淡月失梅花。好,这句好!”
“不,这个‘摇’字不够美。我倒是觉得‘轻风舞细柳,淡月映梅花’这个更出彩一些!”
“非也,非也!”此时,另一个人又摇着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评道:“‘舞细柳’是个佳句,但是仍然不算最上乘。”
那被评价为不算上乘的大臣听罢,不乐意了,不服气的质问道:“成大人,‘舞’是模仿人的动作,把柳的姿态反映得更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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