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boss!”床在剧烈地晃动,威廉抓着蓝昼肩膀激动的:“喔!我的天呐!”
床上凌乱的被褥之间,潮红着脸的蓝昼虚弱地急促喘着气,他挣扎着伸出手,修长漂亮的手指在真丝床单上拧成结、显示这手的主人正在遭受如何残暴的待遇。
“我的枪呢?”蓝昼掀开枕头四处翻找。不悬赏了,自己动动手、在线杀助理。
威廉立刻停下了摇晃蓝昼的动作,抬起双手,但仍然很激动:“我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吗?池大师仅仅因为少年时代的暗恋就被踹了!”
“so what?!”蓝昼发飙了,“你他妈到底想我怎么样?”
威廉双手呈投降状:“对不起,我也知道我这样超越了一个秘书的本分!可你看你这个人,没有个正常的家,没有任何家人真的关心你爱你,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宠物都没有,我是看你从来没像喜欢夏白小姐那样喜欢过什么……”
“我他妈喜欢我自己啊!我蓝昼唯一真诚挚爱的就是我自己本人,ok?!”蓝昼从被子里伸出脚飞踹威廉,一边踹一边骂:“我好不容易趁这次机会让她对我死心!你他妈的……非得撩得她跟你一样,写好遗嘱留给家人,跟着我一起去欧洲冒险吗?”
“六个月的感情到不了那么深!”威廉冷静地分析,“也许都到不了六个月,你们——”
啊,被踢中了!威廉趴在墙上,脸都撞扁了。
“我,没这个闲工夫!”蓝昼收回脚,孤绝冷傲:“夏白也根本不值得耽误我几千亿的大事儿。她是什么绝世美人?洛神再世?”
威廉揉着撞疼了的脸:“洛神,是谁?”
“……”蓝昼要窒息了!颤抖的手按住青筋狂跳的额头,他深呼吸:“滚、出、去!”
他头疼得快炸开,耳鸣声也很严重,隐隐约约之间听到威廉小心翼翼地问:“您……哭啦?”
“哭你妈!”蓝昼终于被自己的助理逼得崩溃了,疯狂地扔枕头袭击他。
威廉像足球比赛守门员那样尽责地接,放回去给他安置好,妥协地说好啦好啦算啦,“你冷静一下吧!想吃点什么吗?你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不想吃。”蓝昼仄仄地倒回乱糟糟的床上,拱进枕头堆里把自己脑袋埋了进去。
“boss,”房间门外这时传来汇报的声音:“phil回来了,夏白小姐和她一起来的。”
这是夏白第一次来蓝昼他们下榻的酒店,c市市中心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一整层地包下来住,还专门拨了一个电梯改为这层专用,夏白从专用电梯出来,脚下一软——金碧辉煌的走廊上铺着纹理精美的厚厚地毯,踩在上面像是走在云端。
十八岁的蓝昼拒绝她的告白时说:“哈佛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只是我的起点而已。从那里开始才是我完全自己掌控的人生,我要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我将抛弃的过去,我不会回头,更不可能回来。”
此刻,二十八岁的夏白走在这富贵云端之上,终于有点明白蓝昼当年的迫切和决绝。
他是想要这样奢华得不接地气的生活呀,夏白恍恍惚惚地想,那的确是、不能跟她这样的凡人在一起。
“phil!”前方一个门里走出来威廉,急匆匆地过来,地毯吸收了他全部的脚步声,他声音也压得很低,将逃跑的phil训斥了一顿,他有些抱歉地看向一旁沉默的夏白:“phil又打搅您了,真是抱歉!”
夏白定了定心神,微笑说没关系的,“蓝昼呢?”她直截了当地问。
威廉的脸上露出一种为难的神情:“boss他……在忙,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如果需要安排会面,我在确定时间后通知您。”
这种公式套话,威廉自己说完都感觉别扭。夏白却微笑着声音如常:“不是说病得很严重吗?厂里的公事他也没来露面,到底在忙什么?”
“这个,”威廉顿了顿,声音虚弱:“无可奉告。”
phil听不懂他们的中文对话,但是她心里清楚夏白想见蓝昼,而威廉这表情一定是在阻挡——那就太好啦!“夏白!”她挽住夏白的手开心地撒娇:“去我房间看看吗?我房间有拳击台、有两台游戏机、很多模型!可好玩儿了!前天我偷了蓝昼一瓶很贵的红酒,待会儿晚餐叫酒店煎牛排给我们吃好吗?烛光晚餐,好吗好吗?”
“不,”夏白用英语轻声坚定地说,“我在这里等蓝昼。”她对威廉笑了笑,“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吧?等他忙完了再见我。”
“夏小姐,您这样,我会很为难。”威廉叹气说。
“走吧夏白,”phil也正经地劝说,“蓝昼这其实是不想见你。他不是人,没有感情的,你别再对他抱有期待了好吗?”
夏白沉默地推开phil的拉扯,淡定但是坚持地站在那里。
phil还想再说什么,威廉身后那扇门突然打开了——
“进来吧。”衣着整齐、面色清冷的蓝昼站在门口,像从云端之上俯视那般看着夏白,语气极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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