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只是先替他垫付一下。明天这笔钱就会打过来。另外,柯枚,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不跟我言语一声呢?我赵田刚不帮别人还能不帮助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你开口,还怕我不给你这个钱吗?”赵田刚又借着这个机会,向薛柯枚表白着自己。
“这又不是你自己的钱。是你公司的钱。”薛柯枚给自己找着借口,说道。
“什么叫公司的钱不是我的钱?”赵田刚拍了拍胸脯,“公司是我妹妹开的,我和我妹妹随便打声招呼,拿这点钱算什么?”
薛柯枚没有说话。其实她并不是不相信赵田刚说的话,只是不想欠他这份人情,因为赵田刚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薛柯枚心里非常清楚。
“给,这是我刚刚从海南医药分部取了五十万现金,你点点。”赵田刚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中的提包打开,底朝上往床上哗哗一抖,只见成捆的一堆钞票,撒落在床上。
“你点过就行了,我还能不相信你?”薛柯枚歪着头,这样说着,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些钱,觉得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既然这样,那你赶紧拿着这些钱,把刘易赎回来吧。唉......你呀你,怎么说呢?你看,跑腿送钱的是你,好人却让人家当了。”赵田刚摆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责怪着薛柯枚。
薛柯枚没有吱声。她不想和赵田刚辩解。当然,她也不能说赵田刚说的没有一点道理。她只是懊恼地望着床上的这一大堆钱,心里乱的很。
事情明摆着,王雪飞这样做显然对刘春江非常不利。
因为这样一来,在刘易的心中无疑会造成这样一种印象,那就是他父亲刘春江心中只有钱,为了钱宁可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见死不救。
但是,虽然薛柯枚心里这样担忧,可她并不能拒绝赵田刚的这些钱,因为有了这些钱,才可以让刘易平平安安地回来,这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刘易心里怎么想这件事,那都是次要的。
所以,薛柯枚只好把这些钱收了起来,打算交给绑架刘易的那些家伙。
由于薛柯枚无法和那伙歹徒联系,所以,她只能独自一人呆在酒店的房间里,心情忐忑地等着对方的消息。
过了一阵,果然,手机电话又响了。
薛柯枚看着显示屏,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知道,对方当然不可能用上一次的电话号码。
她接了起来。
果然又是那个人低沉的声音。
“听说王雪飞已经托人把钱送到你的手里了?”不用说,对方显然是把刘易被绑架的消息,同时还告诉了他的姨姨张欣楠,所以,王雪飞这才求助于赵田刚,让他把钱先送到薛柯枚这里。
“嗯。我怎么见到你?”薛柯枚低声问道。
“你明天一大早先去望云岭山脚下等着就行。注意,千万不要和我们玩花招,否则,对你没有好处。”说完,对方立刻把电话放下了。
“——望云岭山脚下?”薛柯枚口中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地点,之后,她不敢拖延,赶紧把这个消息,以及赵田刚刚才把钱送到这里的情况,统统告诉给住在离她房间不远的许若玲。
由于两个人都不是当地人,所以,许若玲也不了解望云岭这个地方的情况。
许若玲当然知道时间对于这件事的重要性,她立刻带着薛柯枚,来到了公安局,把这个消息告诉负责这起案件的刑侦人员,以便让他们及早研究对策。
公安局有关人员很快召集会议。许若玲和薛柯枚也参加了。
不用说,这伙歹徒之所以选择望夫岭这个地方作为交接孩子的地点,正是看中了那里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地形相对复杂,而且人烟稀少,植物茂密,非常便于隐蔽和潜逃。
可是,这样一来,对于公安人员的布控工作,难度也就大了不少。因为如果在这些地方全部布控,除了需要投入相当大的警力,而且就算是在各主要路口全部布置,搜寻起来的难度也很大。更主要的是,这里几乎没有摄像设备,所以难以获取绑架者的人脸和身体信息,所有的交通工具都难以发挥作用。
负责这起案件的公安人员听着大家的发言,他摸着下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望云岭?望云岭就想把咱们难住?做梦。我们可以从广东省调一架警用直升机过来。有了它,歹徒还能跑到哪去?”
“对,这个办法好,只要直升机在天上来回这么一晃,就算是那里植物茂密,歹徒但想要逃过它的视线那也难。”大家纷纷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好。
“——那怎么行?直升机在天上来回一飞,还不把歹徒惊动?”
说这话的是薛柯枚。
她当然担心,这样做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弄不好,会惹得歹徒气急败坏铤而走险,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呢。
许若玲看了薛柯枚一眼,她当然知道薛柯枚的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她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特别提出,按照当事人的要求,所以,对于这起绑架案,她希望一定要百分之百地确保孩子的人身安全,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宁可放弃抓捕行动,或者等待下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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