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拖延之法本是极好,奈何项戟数载以来心高气傲、又顺风顺水,跟兄弟之间生出几分嫌隙来……才酿成了这一场悲剧。
见项戟还是不信,陆青帆起身走到后堂,随即扶着老晋国公走了出来。
“混账东西啊!”老晋国公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个儿的盘算。
“难道,真是我错杀了二弟?”项戟心中委实难以相信,一下子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项准的好来、越发内疚自责。
云曦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青帆扶着老晋国公坐下,只听老人家低声道:“陆大人,老夫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还望你善待这畜生,让他余生好过些……”
圣上金口玉言、亲自过问破案,晋国公府不交人断是不得行的。
陆青帆抿唇说道:“下官必不难为小国公爷。”
说完,他示意差役将人押下去,小国公夫人入牢内听审、等待圣裁判决。
迎着清晨的朝阳,晋国公府一案告破。
云曦一行目送着老晋国公在披麻戴孝的管氏搀扶下上了马车,心中喟叹不已。
“老晋国公也是的,有这个盘算怎得不跟大儿子说道说道?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还赔了一个儿子的性命。”都察院晁钟喃喃道。
大理寺寺正于植低声道:“兹事体大,世家大族若都用这个法子‘金蝉脱壳’,有藐视皇威之嫌,恐怕会引得圣上震怒。”
越是隐秘的计划,越少人知道才好。
陆青帆神色复杂地目送老晋国公一行马车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只怕项准“夺位”未必就是个幌子。
起码就他调查到的线索,这项准乃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并不甘心屈居兄长之下、只任宗人府闲差。
此不足为外人道之。
还有两个案子未破,陆青帆提议大家暂时歇息几个时辰,再继续梳理另外两桩案子的验尸结果、推论凶犯。
都察院和大理寺众人告辞之后,云曦一行就在冉大人的差房内靠坐歇息。
她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将眼角的泪花子擦去,靠在青果的肩头打盹儿。
“太好了,一日的时间我们就破了一个案子;若是后两个案子维持这个速度,咱们岂不是熬三宿就够了?”
冉杓才看完一场精彩的堂审,还兴奋着,激动地拉着打瞌睡的任师爷道:“到时候皇上不得再赏赐咱们一个金匾额啊!”
云曦被说得一激灵,赶紧坐直了身子说道:“千万别给我赐匾额,我害怕。”
想到“一品仵作”的那个名头,云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那么容易。”陆青帆抿唇道:“晋国公府的案子比较特殊,好推论些。”
虽说是毒杀案,冉大人提供的卷宗颇全、才让陆青帆推论有道,加之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嫌隙颇深,才有了快速破获的运气。
“那项二爷跟小国公夫人到底有没有……”青果暗搓搓地伸出两根食指对在一处点了点。
“小国公夫人说得是实话。”云曦轻声道:“那些薛涛笺不像小国公夫人给的。”
至于项准是如何摸走的,便不得而知了。
【作者题外话】:项准:???求放过!
云曦:……大人,他做啥了?
陆青帆:坏事没少做。
云曦:好的,上刀。
项准:……我已经死了!求!放!过!别逼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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