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杭抬起头来,一张清秀的小脸透着两分讶然。在他印象中,主子爷可很少会喊他的名讳呢。
“冷海不是懦弱之辈,必定会在生死较量中胜出。”陆青帆沉声点了点桌子:“他不在的日子里,你等务必得妥善行事,勿要让他病重还要操心事务。”
陆青帆的口吻不像是冷海在床榻上生死不知,更像是冷海不过是去办差,很快就会归来。
对外,众人皆以为冷海负责跑腿办差、冷川掌握情报,事实上恰好相反:真正掌握情报的是冷海,大部分时候是冷川去领取情报。
兄弟二人本就是双生子,混淆视听不在话下,为得就是不暴露真正掌握情报的人。
冷海的八卦本能也皆因他本就是主掌情报之人。
陆青帆眉眼沉敛:“冷海行事暴露,尔等后续务必要足够谨慎小心,勿要让任何人抓住首尾。”
“是!”
陆青帆从容淡然的气场一下子安了秋杭的心,少年笑弯了眉眼,随即挤眉弄眼地道:“爷,最近跟云姑娘怎么样,有没有一亲芳泽啊?”
“滚。”
将几份情报收拢进袖中,陆青帆留下一个字便转身走了。
秋杭呐呐地摸了摸鼻尖,小声道:“这么凶,能抱得佳人归吗?”
“我听得到。”
前方的陆青帆头都没回,冷然的声音惊得秋杭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主子没有收拾他的意思,小声讪讪地道:“果然好吓人……”
“这句也听到了。”陆青帆转过身,他脚下的台阶悄然升腾起来将人往上方托送,在秋杭惊恐的小表情里离开了。
重新回到地面,陆青帆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他真那么凶吗?
且说,留守在刑部衙门的众人根本没睡上踏实觉。
云曦眯瞪了一会儿便醒了,没了困意她索性不睡了,独自归家去探望一下还在昏迷中的冷海。
落锁声惊动了房内的冷川,当看到来人是云曦后,他恭敬地道:“云姑娘。”
“昨夜忙着验尸堂审,没来得及回来。海护卫情况可稳定?”
云曦一脸抱歉地解释完就快步往偏房内去了。
她一抽开身便归来探看冷海的身子骨恢复情况了。
“云姑娘不必解释。”冷川全都明白。
她颔首微笑,清秀的小脸换上了专注的神色,便坐在床畔诊脉……
时间一点点地流淌,心无旁骛地听诊之后,她又看了一下冷海缝合的伤口恢复情况。
“还不错。”云曦翻了一下冷海的眼皮观察过后又合上,温声道:“恢复得很好,就是不知何时能醒来。”
冷海这一遭走了鬼门关,换作旁人必然是救不回来的,冷川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此刻听闻兄弟恢复得不错,冷川肃板紧绷的脸色也稍松了些。
“如此甚好,多谢云姑娘。”
“我这就得回衙门去了,”云曦微笑着道:“一会儿让青果给你送些吃食。”
二人两天没碰面说话了,好歹得给有情人制造些机会。
“多谢云姑娘。”冷川再度感激地道。
云曦离开后便径直往刑部衙门走。
还有一个转角便到衙门口的时候,云曦的心口突地一跳,她本能地握住了袖箭,蓦地转身去看。
没人。
云曦松了口气,再转头来,便听到暖阳一般的声音透着些许虚弱:“云姑娘怎得一个人出来了。”
一个人蓦地从转角走出来。
男子身长玉立、温和谦逊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唯独那张俊颜、苍白得过了。
“花公子!”云曦心头一喜,蓦地神色一惊:“你可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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