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死后,你亦是往他家中送了不少银钱,可,孙繁啊,老祖宗有句话叫,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那斥候是被你陷害,而拿捏把柄的,他如何甘心,便将你如何害他之事,以家书的形式,托人辗转送到了家人手中。”
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呈向皇帝,“陛下,这便是那斥候的家书。”
赵德宝得了示意,接过谢酒手中书信,直接当众念了出来,那斥候想必是从军后才习得字,字大如斗,许多错字,语句也不甚通畅。
但整体意思表达明白了,也让那信显得更真实。
信中如谢酒所说,他受明远侯胁迫,不得不谎报路况,但自觉心中有愧,故而战死赎罪。
皇帝听完,脸色难看得很,一拍龙椅,怒斥,“明远侯,你还有何话可说?”
为了一己私利,屡次在战事上做手脚,罪不容诛。
“臣冤枉啊,陛下,那信是可伪造的。”明远侯哭道,好似冤枉至极。
“我亲耳听到你与宋念茹淫乱时,说起当年谋害将军之事。”红豆突然道,“不仅如此,当年将军为救镇国公受伤那次,那暗箭亦是你所为。
你认定赵二爷扛不起镇国公府的门庭,亦算准了将军孝顺,定会舍身救父,便是他没能救下镇国公,镇国公若死了,你再除了将军,有了老夫人的帮扶,你就将镇国公的一切占为己有。”
“你胡说,你们都冤枉我,陛下,臣是冤枉的。”明远侯垂死挣扎。
皇帝有种被他当成傻子般的感觉,怒道,“来人,拖下去用刑,直到他说为止。”
明远侯是个怕死的,才被用了一次刑,便招认了,不过,他将主要罪责都推到了宋念茹身上。
皇帝便又召见了宋念茹。
宋念茹的罪行已经辨无可辨,皇帝召见他更多的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毫无身份背景竟能搅动这样多的风云,连曹家老三都能被她指使。
可等见到了人,皇帝兴趣乏乏,一个寻常的中年妇人而已,合该曹老三是个短命鬼。
他示意赵德宝将宋念茹的罪行一一列举,宋念茹听说明远侯将事情全部推卸到她身上,并没有多少惊讶。
与他相识多年,她早就料到他不是个有担当的。
她跪的规规矩矩,不哭不闹,对赵德宝列出的罪行直接就认下了,但,明远侯强加在她身上的,不是她做的,她也有理有据反驳了。
这番举动反倒勾起了皇帝的一丝兴趣来。
这个妇人是被反绑着手押进来的,可仪态风度都不像是低门小户里头出来的,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处境竟不见丝毫慌张,神情坦然。
她不怕死吗?
这样想,皇帝便问了,“你可知你所犯下的这些事,砍十次头都不为过,你不怕死?”
宋念茹望向皇帝,柔和一笑,竟是无端发出一丝妩媚的风情,“没有人不怕死,臣妇亦然,陛下同样也盼着长生。
臣妇想同陛下做个交易,这个交易可让陛下如愿,长长久久做这天下的君……呃……”
宋念茹捂着出血的颈脖,望着突然冲过来,用簪子插进她脖子的红豆,满眸愤怒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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